玄真,他還沒到?
林清禾懵了片刻,立即朝外走。
「曹公子,你說你擄我一道士做甚?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得罪道士,倒八輩子霉。」玄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沒讓曹植松鬆手,他有些急了,鼓起眼睛威喝道。
曹植冷笑,眼神犀利譏道:「我這輩子已經挺倒霉了,還怕下輩子?你與那女坤道就是一夥的,為何要多管閒事。」
玄真喉嚨發出咔的一聲,心底直罵娘,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他眼前出現林清禾的身影,玄真眼睛亮起,沖她張牙舞爪。
救我,救我啊!
林清禾手裡把玩著在地上撿的石礫,突然抬眸往曹植手中打去,他吃疼的鬆開手。
玄真摔在地上,疼得他誒呦出聲。
曹植上驢車,看向林清禾的雙目閃過絲厲色,直接轉頭離開。
「可要去追。」景衍站在林清禾旁側問道。
林清禾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的末路在前方。」
玄真虛弱的抬起手:「能不能扶我一把。」
村長跟季澤在後面匆匆趕來,急忙將他攙起。
看他這狼狽樣,林清禾毫不留情道:「跟你徒弟比,你混的真慘。」
真扎心!真是好一個毒舌的女郎,玄真直想吐血,幽怨的看著她。
「道長,曹公子醒了!」東子跑來尋林清禾,面上呈現喜意。
東子家。
曹逸醒來看見雙親陪在身旁,眼眶瞬間泛紅,又下意識的看向他們身後,嘴唇微抿問:「大哥呢?」
曹德夫婦神色瞬間冷下來,有些不自然。
「跑了。」林清禾踏進屋內。
曹德急忙迎上去,恭敬不已道:「多謝少觀主,我家逸兒已醒來。」
他已從東子口中得知林清禾是個十分靈驗的仙女,大家都稱她為少觀主。
他當即掏出兩千兩銀票遞給林清禾面前。
林清禾眼底燃起亮光,她從容接過:「善人大善,聽聞你是道教的信徒,有機會可以去清山觀走一走。」
曹德點頭,又驚訝問道:「您是清山觀的少觀主?」
「是。」林清禾點頭。
曹德道:「一定一定。」
在榻上的曹逸垂眸,有些落寞,他失落道:「爹,娘,是大哥將我摁在水底,不讓我冒頭,我失去力氣沉入江底。」
即使曹德猜到是曹植乾的,從他口中親耳聽到,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又憤怒又傷心。
「我的兒,都是娘害了你,當初我就不該收他為養子。」曹夫人崩潰,畢竟是在別人家,她又不敢放聲哭泣,捂著臉淚如雨下,雙肩聳動的厲害。
林清禾道:「曹老爺與夫人心存善念收養孤兒,本無錯,錯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之人,莫要將他人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
曹逸抱住曹夫人,十分懂事道:「是呀娘,您也不知大哥會做出這種事來,莫要自責。」
小溪村的婦人都上前安慰曹夫人,斥罵曹植狼心狗肺,走出去都得被雷劈死。
曹夫人性情柔和,罵不出一些粗鄙詞,她們罵出口也讓她大快人心,情緒逐漸安穩下來。
「漲潮了!漲潮了!」
外邊突然有人驚呼。
小溪村家家戶戶往外涌,景衍大喝道:「婦孺,老人在家裡待著,壯丁跟我走。」
一身錦白衣的他起身擋在前面,身上君臨天下的氣魄震住所有人,村民不由自主聽從他的話,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跟著出村了。
「你是老頭,可以在村里待著。」林清禾見玄真一瘸一拐朝江邊走,出言道。
玄真哼唧道:「老當益壯,我還有用。」
林清禾嘴角微抽:「隨你,待會兒漲潮湧上岸里可別找人拖你。」
玄真噎住,當即掐指給自己算了一卦,得意道:「吉,大吉!」
「那是不是你的驢車!」季澤看著行駛在沙灘上的驢車,急忙問玄真。
玄真定睛一看,點頭:「是!是老夫的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