瘮人的咯咯笑聲傳入每個人耳邊,令人徒生悚意。
景恆王喝道:「誰!誰在那兒裝神弄鬼,出來!」
無人回應。
踢踏,踢踏,緩慢而又沉重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微風將屋內的燭光吹得搖曳,地上的影子也跟著稀薄。
「你們其中有三人必死,送誰出來喪命呢?」
一道幽幽又空靈的女聲飄進屋,眾人為之一震,面面相覷間,神色都帶驚疑。
景武帝額間的青筋隨著呼吸一動一動,他撐住椅座,怒道:「故弄玄虛!朕才不信這套,今日朕還真就要出去!」
他起身朝外走
其他人緊隨其後。
繞了幾個圈都沒找到出口,原本鬆了口氣的眾人重新繃著臉。
腳步聲再次從他們身後傳來。
「你們出不去的。」
景武帝不信邪,半個時辰後,所有人又回到了屋子裡。
恐慌縈繞心頭。
他們似乎真的出不去了。
景武帝抿著嘴,看了左公公眼,後者立即會意,直接拉住一個宮女朝外走。
「陛下,饒命啊,陛下!」宮女跪在地上大聲啜泣。
景武帝面無表情。
他的貼身侍衛直接一劍刺穿宮府,將她扔了出去。
除了景恆王幾人,宮女太監們都變了神色,縮成一團你擠我我擠你,低著頭不敢吭聲,唯恐下一個就輪到自己死。
「還有兩個。」
女聲繼續道。
隨著宮女的屍首扔出去,女聲嘖了聲。
「殺個宮女輕而易舉,我要的是你們互相殘殺,比如兒弒父的戲碼不就挺有意思的。」
景恆王神色巨變,膝蓋一軟對皇帝下跪:「父皇,兒臣絕無二心。」
景武帝攥住手。
這種不受他把控的感覺,真不爽。
同時他心底騰升起一股貪婪,這種未知的能力,使他感覺到渴望。
女聲又道:「同理,父殺子也有意思。」
屋內又是一陣寂靜。
宋白微有些緊張,其實她的巫術就學了半吊子水,她壓根觀測不到這詭異神叨的東西究竟是人是鬼。
「夫殺妻,妻殺父,忠臣殺君主,君主殺忠臣,都可,你們想好誰死了麼?」
女聲一字一句。
屋內的氣氛越來越冷凝,宮女太監們額間都滲出冷汗,緊張到嗓子發乾。
女聲猶如催命符,在所有人心坎上落下輕輕一刀。
「陛下。」溫契光跪下。
景武帝手指一點點攥攏,啟齒道:「再殺一個宮女。」
宮女們慌亂抬頭,眼底凝聚深深的恐懼,誰也不想喪命,你推我,我推你。
正當景武帝想發怒時,恆王發現了生機
他湊到景武帝耳側道:「對方就想看自相殘殺的戲碼,讓她們內鬥,推出一人。」
景武帝聞之有禮,他審視眼恆王,嗯了聲。
屋檐上的紅蓮忍不住道:「恆王好歹毒,這腦子轉的是真快。」
林清禾冷笑。
他不毒,上一世怎麼會贏。
底下的宮女見皇帝沒指定要誰死,求生的本能讓她們開始互撕起來,拉扯頭髮,將人摁在地上往外邊拖。
瀕臨死亡之時,人還是會發出巨大潛能。
被打趴在地上往外拖的宮女是櫻紅,她是柔妃身邊的大宮女,頗受信任,平日裡遭人嫉妒。
她們瞬間達成了一致,共同對付她。
櫻紅哭著朝景恆王求助:「殿下,救命,殿下!」
景武帝定定看向他:「你跟這宮女還有私交?」
「她是我母妃身邊的大宮女。」景恆王道。
景武帝哦了聲。
景恆王閉了閉眼,對櫻紅的求助倘若未聞,站著不動。
櫻紅被扔出去。
隨著一聲慘叫,屋內人都抖了抖。
「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