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臣願以死謝罪,求陛下成全!」
李在淵面色悲愴,看上去好像蒼老了不少,沒了那股子的精氣神。
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這話中意思就是他願意自戕。
也就是想死的輕鬆點,體面點。
但怎麼可能,他所犯的罪罄竹難書,就是死個千八百次,都死不足惜。
想死的體面點,也不看看自己之前做的事。
【別答應他,別答應他,別答應他......】
肖盼盼就像個糟老婆子一樣,不停地碎碎念。
「陛下......」
劉克己拱手道,似是要勸阻陛下。
劉克己:陛下答應,我也不答應!
寧皇抬起手臂,叫停了劉克己。
「李德全,準備幾張紙,在紙上分別寫上剛剛朕說的幾種刑罰,交由李在淵抓鬮,抓到哪個是哪個?!」
寧皇玩心大起,將李在淵當做一隻猴子一樣逗弄。
【我擦,我陛下這個想法好啊,最好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全部刑罰來一遍,就算噶了也要把剩下的刑罰走個過場,嘿嘿~】
李在淵渾身抖得跟個骰盅似的,仿佛控制身體的那根神經徹底錯亂。
他用力抓緊大腿上的衣衫,可幾乎無濟於事。
李德全聽到肖盼盼的話,瞧了一眼寧皇。
寧皇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示意李德全照肖盼盼說的做。
李德全得到首肯,齜著牙無聲地笑著準備紙條。
不一會,李德全親自捧著一個木製小托盤,托盤裡放著七張折好的小紙條,紙條上沒有任何標記,也沒有暴露紙條上的字體。
「李大人,請抓鬮吧!」
李德全站在李在淵面前,他微微低下頭,用鼻孔瞪著李在淵。
「陛...陛下...罪臣......」
【快來人,防止老登狗急跳牆,萬一撞柱死了,多可惜啊!】
好嘛,李在淵抖得更厲害了,又害怕又惶恐又生氣又帶著絲絲恨意。
最後一條後路也給李在淵斷了。
寧皇還沒讓侍衛們守在每根柱子跟前。
文武百官一個個若無其事的,仿佛在逛集市似的。
自發的不約而同的不著痕跡的,在幾根柱子周圍散落。
順手還捏著鼻子,口中嘟囔道:「真臭啊,得站遠點,萬一濺到官服上可怎麼好。」
還有人附和,「極是,極是。」
這一個個的都是戲精。
聲音不大不小的,正好讓肖盼盼聽到。
文武百官:不瞞你說,他們甚至有種想要吹個口哨的欲望。
其實要是再吹個口哨,就更像壓馬路的地痞流氓了。
【不過就算撞柱而亡也沒關係,趁著身體還是熱的,先剝皮,然後再千刀萬剮,最後燒成灰揚了!】
文武百官再一次提醒自己,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肖家,尤其是肖盼盼。
而肖盼盼並不知道,她的這幾句讓某個準備找肖家麻煩的大臣默默地按下了心中邪惡的念頭。
好傢夥,這是死了也不能讓李在淵安生。
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人都死了還得折騰身體,還要燒成灰揚了。
真踏馬的惡毒。
惹不起,真惹不起。
李在淵聞言,生生的吐出一口鮮紅的液體,眼底又開始泛黑。
他下意識地看向章太醫,見章太醫手裡捏著銀針,對著自己微微一笑。
那笑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