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妤以為失去女兒,失去寧皇的寵愛,失去原有的位份已經是最絕望的事了,沒想到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
「罪妃李善玉謀害貴妃,虐待公主,枉為后妃,枉為人母,特賞賜白綾一根。」
「李婕妤,領旨謝恩吧!」
「不,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對我如此絕情,我為他生了一個女兒,我於寧家江山有功,他不能這樣對我。」
李善玉眼睛猩紅,神色癲狂,朝著宣旨的公公怒吼著。
「我要去找我父親,我父親乃左丞大人,我父親一定不同意。」
「呵呵,還左丞呢,李在淵那賊人已經成了刀下亡魂,哦,不對,要是你現在去看的話,說不定令尊還活著呢,畢竟腰斬一時半會可不會死呢!」
那公公輕描淡寫。
在李善玉耳邊,卻是猶如晴天霹靂。
在她心裡無所不能,偉岸的父親,竟然被處以腰斬,這怎麼可能。
那公公還嫌刺激不夠,又接著說道。
「李在淵那賊人不僅吞軍餉,還吞了賑災的帑銀,草菅人命,因為他,那些受災的百姓死了不知多少,真是活該,腰斬也是便宜他了。呸~」
李善玉呼吸加重,腦袋亂的如同纏繞成一團,解不開的毛線,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在那公公的刺激下,下一秒就直接昏了過去。
昏過去前,還聽到那公公說的話。
「李婕妤,你還是乖乖上路吧,你快點的話,還能碰上你全家......」
那公公一看李善玉暈了過去,直接著人一桶涼水潑醒。
李善玉的身體打了個哆嗦,卻還未醒過來。
看來真是刺激大發了。
「嘩啦~」一聲。
又是一桶冰冷刺骨的冷水衝到李善玉身上。
李善玉渾身發抖,就在第三桶水即將潑在她身上時,她悠悠轉醒。
她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好像夢見了自己的父親被處以腰斬,母親還有家人都......血,滿眼的紅色的血。
「喲,李婕妤醒啦。」
「來人,伺候李婕妤上路。」
耳旁尖細鋒利的聲音劃破了她的幻想,她發現,她並沒有做夢。
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那公公還在說話。
「李婕妤啊,你應該知足,至少你還能留個全屍,不是嗎?」
這公公的話屬實是大實話。
李家上下,除了李善玉,就連她剛滿月不久的小侄兒,都會上斷頭台。
或許李家有人是無辜的,但他們作為李善玉的近親,絕對拿過不少好處。
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身上也流著李在淵的血,或許等他長大,又是另一個李在淵。
怪只怪,誰讓他們降生在李家呢。
就在兩個公公將白綾套好,扶著李善玉站在凳子上,將她的頭放入白色的套圈內。
李善玉仿佛才反應過來似的,開始激烈的抵抗。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父親一定是被冤枉的,我要去找......」
在李善玉劇烈的抗拒下,她反而將自己腳下的凳子一腳踢翻,口中還有未吐露完的話。
她要去找誰,是李在淵還是陛下。
不過,是誰都不要緊。
李善玉雙腿懸空亂蹬,對死神的來臨並沒有阻擋一二,反而卻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潔白無瑕的白綾,越發的擰緊,她從方才還能嗚咽出聲,雙腿亂晃,雙手用力撕扯脖頸的白綾,指甲蓋翻起,鮮血直流,可她卻感知不到。
可很快,她的雙腿晃動的頻率越來越低,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