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桂花……糕子咧!」
「驢肉火燒,剛出爐的驢肉火燒…」
「油渣面,油渣面,五錢一碗…」
還未到上元佳節,康元城就已經熱鬧起來。
作為并州府城,這裡自然也有「班頭」,而且還不止一個,東南西北四城、水陸碼頭皆有,大多是聲名顯赫,交友廣闊的法脈弟子。
每逢上元佳節,便是他們最忙碌的日子,畢竟上頭需要臉面,百姓需要熱鬧,跑江湖的兄弟需要混飯,哪個都要安排周到,還不能出了亂子。
所以做「班頭」,能打在其次,會做人才更重要。
而在北城德興坊市,在「班頭」劉康安排下,街道著實紅火。
賣針線布頭胭脂香粉的不少,各種零碎小吃更多,還有戴竿頂缸,噴火猴戲的江湖藝人,人群往來擁擠,紛亂中透著喜慶。
「大爺,你還要吃啊!」
張橫望著眼前比自己還高一頭的丑佛兒,眼神有些崩潰,煩躁地抓了抓頭。
軍府述職後,王玄讓他帶著陳瓊手書,去靖妖司將丑佛兒接走,沒想到這大漢看到街上小吃如同被勾了魂,從東城吃到北城,足足耗費了一上午。
丑佛兒嘿嘿傻笑,碩大的燒餅三兩口就塞進嘴裡,眼神又直勾勾地盯上了糖炒栗子。
「算了,服了你了。」
張橫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動,只得憤憤不平將乾癟的錢袋掏了又掏,「媽德,老子好不容易攢點錢,窯子還沒逛…」
丑佛兒嘿嘿一笑,摸了摸張橫的頭。
「滾,把你臭手拿開!」
「嘿嘿…」
磨磨蹭蹭,兩人來到客棧後院。
因為隨行人多,所以王玄包下了一個小院,張橫剛要訴苦,卻連忙閉上了嘴,還對丑佛兒做了個噓的手勢。
院中,王玄雙目緊閉,立身站定。
在他手中,橫著一根長長白蠟杆,杆子兩頭分別立者小巧銅酒盅,杯中半杯酒紋絲不動。
忽然,他右手一抖,酒杯頓時彈起。
王玄依舊雙目緊閉,手中白蠟杆呼呼舞動作響,時而如游龍翻滾,時而如飛星落雨……
張橫在一旁看得張大了嘴巴。
他當然認識王玄家傳的這套游龍槍,但如今卻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給人一種極其穩固的感覺,似山巒般厚重。
更奇妙的是,那兩杯酒,此刻在空中叮叮作響,一次次被白蠟杆擊打,左右翻滾,但杯中酒水卻絲毫不灑。
一套槍法練完,王玄忽然睜眼,白蠟杆一抖,兩杯酒便飛向了張橫和丑佛兒。
光頭大漢丑佛兒一把接住,先是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張橫則順勢接過倒入口中,兩眼精光大冒道:「大人,您這槍術入微了?」
修行者江湖中,道行境界很好劃分,無非就是煉精化炁,煉炁化神,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停留在煉精化炁。煉炁化神已是高手中的高手,尋常難得一見,再往上的煉神還虛就是陽神地仙一流。
但不是煉精化炁就沒有高低,不僅有神精氣足、五氣朝元、三花聚頂之分,術法,武功,法器等也能決定勝敗。
單就兵器拳腳來說,就有爐火純青,登堂入室,坐神入微,登峰造極,返璞歸真,忘我入道等說法。
王玄微微搖頭,「只是像而已,還差得遠。」
長街一戰,不是沒有好處,最直接的是他在市井之間名聲很好,藉由各地游商不斷向外擴散,也成了江湖中的談資。
聲望由小有名氣,變成聲名鵲起。
而原本數天後才能推演成功的王家游龍槍,也於昨晚正式晉級,他目前的推演盤列表如下:
太陰玄煞鍛體術(戰意勃發)
血煞鍛體術(殘)
太陰鍊形術(殘)
六合游龍槍術(蓄勢一擊)
小三才軍陣(如臂使指)
簡易煞器煉製法(爆裂符箭)
《妖變經》
目前人望:聲名鵲起。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