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大小小村落,風景不斷在變化。馬車的顛簸讓唐瑄無精打采,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恍惚中,她聽到於悅在向鮑斯打聽弗拉丁的一些風土人情,兩人沒完沒了的交談讓她感到莫名的心煩。直到馬車驟然停在城門前,他們才消停下來。
埃爾文堡外部由乳白的大理石裝裱而成,內有童話般的高塔聳立,壯觀美麗,氣質高貴。但這浪漫雍容的外表之下卻也有幾分不切實際——城牆的基腳只有五六尺厚,無法防禦重大襲擊,這一點令人頗為費解。由此可見,弗拉丁的首府似乎未遭受過戰亂的侵襲,它只是愛與美的象徵。
守衛通報後,一隊騎兵恭敬的列隊出迎,仿佛他們的小王子只是在兩年前出了趟遠門,現在終於到了回家的時候。鮑斯灰頭土臉形如難民,但他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儼然已是王室氣派。
「我們先去更衣,然後去跟父王打個招呼。」鮑斯有條不紊的安排道,「傷者的治療不要等,現在就可以開始。」
熊偉、蘭斯洛特被移上了另一輛更為寬敞的馬車,由一個執行官親自帶領著向西區的光明大教堂駛去。於悅感激的向鮑斯點了點頭,自來到這裡,原本他們經過一番戰鬥得來的默契逐漸被無形的拘束替代了。
經過外圍城區女僕們的一番梳理,煥然一新的唐瑄、於悅乘坐馬車駛入城堡中區的世紀大道,不一會兒就到了王宮前的廣場。巨大的宮殿四周雕欄玉砌,正上方飄揚著橙色鷹王旗幟。
「難怪國王跟公爵不對付,一個是鷹,空中之王;一個是獅,百獸之王。。多多少少是處於對立狀態的嘛。」於悅小聲嘀咕。
唐瑄沒有對他的言論作出回應。她抹了一把額前的虛汗,明晃晃的陽光反射在那些建築上,讓她眼前一片花白,真是糟糕的身體狀態。
鮑斯早就等在殿前,一身精緻的合身白色袷衣讓他神采奕奕,先前蓬亂的長髮也束得整整齊齊,那個在地牢中窘迫的少年徹底消失了。「你們真慢。」他微微蹙起眉頭,但也沒再說別的。
他們的消息早已被帶到了王宮。弗拉丁國王,鮑斯的父親整個肥胖的身體似乎是陷進了黃金座椅中無法自拔,見過他們的行禮,只是微微一抬眼——他的臉著實又圓又肥,像一個滑稽的南瓜。這身皮相令國王的威嚴大打折扣。
這樣的王……真的可以統治好這個國家嗎?唐瑄忍不住心裡吐槽一番。
「小鮑斯,你還活著,真是個驚喜。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嗎?棘手的伯明罕被你們幹掉了?我從未想過你會這麼優秀。」他的聲音慢悠悠的,帶著幾分養尊處優的傲然。
「是的,父王。多虧了他們的幫助。」鮑斯恭敬的遞上了公爵的黑金戒指。
「噢噢,果然是他的家族紋章。」國王僅隨意的撥弄了一下,「這是你的第一件戰利品,這個戒指就歸你吧。」
鮑斯喜不自勝,但唐瑄始終覺得他的笑容中多了一點別的意味。很快,她跟於悅得到了國王的獎賞——每人一袋沉甸甸的金幣。這是個很實在的獎勵,至少短期內他們不用再為生計發愁了。
「勇士們,我現在授予你們弗拉丁勇者徽章。它代表著我的承認,在帝國的旅行會方便一些。」國王手一揚,侍女已經端上了兩個托盤。
於悅眼尖的發現,這就是在帕朵拉城鎮的拍賣行中,露西鎮壓房舒朗的法術時用的橙色徽章!他與唐瑄交換了個眼色,除了通行方便,弗拉丁勇者徽章恐怕還有不少其他功能,是如假包換的好東西!
「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留在這一段時間。鬼知道伯明罕還有沒有其他勢力在蠢蠢欲動,比如——那個與他商榷造反的『什麼人』,天哪,他就像一把利劍懸在我的頭頂上!埃爾文堡需要你們的力量。」他有些擔憂的移動了下肥胖的身子,「就算是向法師同盟會尋求保護……噢,最好不要!撇開不靠譜不說,那幫黑心的法師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
唐瑄汗顏,這才是國王籠絡人心的真實目的吧。老實說,她並不想留在這裡浪費時間,一個聲音催促著她儘快離開。
「父王的請求也是我的願望,畢竟蘭斯洛特、熊偉的傷勢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治療。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夠留下來,教我一些厲害的東西!」鮑斯扭頭朝他們擠了擠眼睛。
第40章 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