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可恥!」唐瑄在地上尋了一塊尖石,用力割束縛在腳踝的荊棘,不能坐以待斃!要為同伴們做些什麼才好!
「你們人類中才不乏可恥之輩,比如伯明罕那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伯明罕?你跟他有什麼關係?」在唐瑄的印象中,公爵倒在廢墟中生死未卜。城堡坍塌,他傷成那樣,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吧……
「蠢貨,被人暗示當成工具也不知道。」耶諾古似乎覺得十分可笑。「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送死難道是個人的意願?」
「什麼?」經由他一提醒,她確實感覺自己這段時間不對勁,總有聲音在耳邊催促她朝這個方向趕路。
「伯明罕從我的影子中獲得了部分力量,但現在看來他並不想兌現追隨我的承諾。你,可憐蟲,他肯定不指望你能阻止我,僅僅是想通過你的眼睛來觀察這邊的狀況而已!」
「別受他的影響,他在動搖你的心智!」丁毅忍無可忍,將白揚掀翻在地,一個箭步衝到段明奎身後,手刀麻利落下。陳玉春脖子上的那股力道消失了,他顧不上自己,慌忙扶起兩個夥伴仔細檢查了一番,在確認他倆只是昏過去後,總算放了心。
「就算受到暗示又如何?既然來到這裡,我們就要把你擊敗。」丁毅冷哼一聲,出奇沉著。
「年輕人,這不是有膽有謀,而是可笑的無知。」被耶諾古控制的三個豺狼人也附和著笑起來,似乎是在說——他們分分鐘就能結束他的狂妄。
「你有對策?」唐瑄悄悄靠近丁毅。
「算是吧。」
「什麼對策,把握大嗎?」既然他如此冷靜,肯定八九不離十。
「這要看你了。光影相剋,你用光明法術去破除山丘之心上面的機關,我拖住那三個傀儡。」
「……你在說笑嗎?」愣了一秒後,唐瑄不得不弱弱的提醒:「我只會兩招,沒有光明系的。」
「不管,你自己想辦法。」
這算什麼對策,這又是什麼態度?!如此重要的時刻怎容兒戲?她急得跺腳:「不行,我不會!」
他扳過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大小姐,難道讓我現在吻你讓你開啟技能,慢慢去學?聽著!沒有時間等你成長,想想文曦,他傾注了那麼多聖光在你身上,你不至於這麼廢柴吧?」
「用用腦子,你若認為自己不行就是真不行了。」丁毅拋下這句話,徑直奔向那三個巫醫。既然文曦可以用星月法杖將精神力引導出來形成光牢屏障,那麼同樣擁有部分光明力量的唐瑄也應該可以發揮法杖的作用——對這點他毫不懷疑,她現在的問題就是,沒有自信。如何樹立信心要靠她自己,他無法顧及那麼多。耶諾古已經召喚出武器,那是一柄獨一無二的巨大三頭連枷,現在的局面演變成一拖四。
唐瑄的腦子亂成一鍋粥,沒有頭緒。她看到陳玉春不展的愁眉,看到丁毅孤身奮戰的背影,看到耶諾古志在必行的模樣……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亡!」心底一個聲音絕望的尖叫著,她緊閉雙眼,想縮回殼裡去。記憶深處,文曦的面孔漸漸清晰,他溫和的表情一如從前。「……放鬆自我,摒棄雜念,任憑思緒湧入腦海,再輕輕將其拂去。」
「冥想訓練?」唐瑄心想。文曦曾說過,這是提高體內蘊含的聖潔力量的有效途徑。她調整了呼吸,有節奏進行精神控制。幾回合下來,即便沒有光明系的技能,她仍感到聖光在血液中流動,暖洋洋的舒展到全身。
光影相剋?不,不僅僅是這樣。伯明罕公爵還曾經說過:光影相生。看來光影此消彼長的同時,不能夠迴避雙方共存的現實,這個平衡很微妙……她猛然睜開雙眼,已有了一些領悟。如同雛鷹知道展翅後,飛翔變得自然而然——她揮動星月法杖,這種協調感似乎它已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難怪洛奇會稱讚這武器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聖潔稜鏡!」星月法杖頂端冒出一束聖光,射向山丘之心。「砰」金色的光芒與淡紫色的閃電撞擊,亮晶晶的神聖能量如同夜晚的煙花,綻放墜落,融入昏迷的段明奎和白揚體內,兩人的傷口竟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進行著自我恢復。
那層暗影閃電在聖光的影響下消失了,丁毅不顧當頭劈下的三頭連枷,端起十字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