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海神像是失戀女孩般的固執。
「哼,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會解開詛咒的,詛咒是我下的,就像你們凡人的皇帝,金口玉言,一旦說出來了就不能收回,我是不會解開詛咒的。」
「禺疆海神難道真的要看到他的後代全部死絕?需要這樣禺疆海神才能高興起來?」
林落天的房間裡,有他,有熙言,還有雙頭青蛇禺疆。
禺疆海神繼續說道:「在我們的交易里,你們還我肉身,你以這個樹溫養我的元神,然後我幫你們打贏這場仗,這就是我們交易的內容,全部內容……可是在我們的交易里,我並沒有承諾你要解除徐家後代的詛咒,我沒有說錯吧,我沒有不講理吧。」
這難道不是不講理?就因為失戀了就施怒於別人,詛咒於別人的子孫後代,這還是講理了?
禺疆海神化作了人類形態,卻還是像蛇一般地看著林落天:「你不要忘了,我會讀心的,你心裡的想法我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說我不講理?哼,我就不講理又怎麼了,愛是自私的,我報復又怎麼了,就錯了嗎?而且是他先背叛我在先,這是因,然後我才降下詛咒給他的子孫後代,此為果,這因果就是天地至理,既然我的報復符合天地至理,怎麼就不講理了?」
林落天道:「背叛在先為因,降下詛咒為果……海神大人這是強加因果啊。」
禺疆海神輕哼道:「關於因果,有一個很著名的童話。失了一顆鐵釘,丟了一隻馬蹄釘;丟了一隻馬蹄釘,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損了一位國王;損了一位國王,輸了一場戰爭;輸了一場戰爭,亡了一個帝國。失去一顆鐵釘和亡了一個帝國有關係嗎?乍一看之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因果就是這樣累積起來的啊。失去一顆鐵釘為因,丟了一隻馬蹄釘為果,此為一重因果;丟了一隻馬蹄釘為因,折了一匹戰馬為果,此為二重因果;折了一匹戰馬為因,損了一位國王為果,此為三重因果;損了一位國王為因,輸了一場戰爭為果,此為四重因果;輸了一場戰爭為因,亡了一個帝國為果;此為五重因果。丟失了一顆鐵釘與亡了一個帝國看起來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在這之間的五重因果累積下,就是這樣發生了。」
林落天聽得條理分明:「禺疆海神說的沒錯,這幾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因果,我沒有禺疆海神的明悟,但是我也能聽出來這其中有一段因果不對。」
「哪一段又不對了?」禺疆海神不服氣地說道。
「折了一匹戰馬,損了一位國王……為什麼是國王騎的那匹缺了一顆鐵釘的馬蹄釘的戰馬呢,為什麼不是普通的士兵呢,禺疆海神這就是強加因果啊,在這一環上。」
禺疆海神辯解道:「怎麼又不對了,就算是士兵騎的那匹戰馬,戰馬摔倒了,絆倒了旁邊的戰馬,絆倒了旁邊的旁邊的戰馬……然後絆倒了國王的戰馬,依舊是損了一位國王啊。」
「為什麼偏偏要那麼巧合地絆倒國王的戰馬?」
「這就是緣啊!」
林落天無話可說了,緣法似乎是凌駕於因果之上的法則,他才初窺一些因果,對於緣就無話可說了。
但是禺疆海神又補充道:「我是仙君,我任性,我有本事去強加因果,我就能去強加因果,你不服啊。」
熙言趴在桌子上一直安靜聽著。
她終於發聲了:「那個,你們不是討論解除詛咒的事嗎,怎麼又討論到什麼因果上了,偏題了啊。」
林落天恢復正色:「禺疆海神,你當真不解除詛咒?」
禺疆海神也認真道:「不會!再說,因果可以斷開,但是如果因果在時間下穩固,就會形成絕對因果,就算是我曾經降下的詛咒,要想解除也沒有那容易的,除非是再回到很久之前去,畢竟我是仙君,只是仙君,而不是仙帝。」
林落天這才似乎認識到了仙君與仙帝的區別,仙君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那麼,如果我的實力也能達到這個程度,我就有能力解開禺疆海神的詛咒了吧。」
「呵,歡迎啊。」禺疆海神挑釁地說了一句。
然後化作青光消失鑽進七世花里了。
熙言這時問道:「父親,變成了人,都會這樣嗎。」
林落天問道:「生靈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