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在電視櫃下取出了一個長條形木盒,裡面有一支非常奇怪的毛筆,筆桿通體雪白好似白玉,筆尖的一根根毛髮堅挺如針,遠比一般毛筆更有韌性。
而後款款坐在秦堯身邊,取出一根小刺,竟在自己左手食指尖上輕輕扎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說不出的美。
「從未繪製過真龍圖騰啊,想不到還真有這種怪異而強大的遺族存在,傳說不是絕種了嗎。要不是在辦公室看到他的本命圖騰之影,恐怕任何人都無法想像。也幸好被我看到,否則根本無從繪製。」
林教授感慨著搖了搖頭,同時將指尖的一滴鮮血擠落在秦堯心口。燈光下,一點殷紅極其醒目。
隨後她手中那支怪筆蘸了下血液,開始在秦堯心口勾勒複雜而神秘的圖案。
簡直像是某種詭異的宗教儀式。
而這時候才顯示出她真正的繪製手法,是何等的驚世駭俗。雖然彩繪課上她的手速已經比尋常彩繪師快了不止一倍,但現在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一倍!
特製的毛筆猶如紡機上的梭子,令人眼花繚亂。但筆尖繪製的紋路卻絲毫不亂,越來越繁複,也越來越精美。
神乎其技呀。
每當血液即將用盡的時候,她便會將指尖的血液再擠出幾滴,恰好夠用下一次,且血液再次用盡的時候依舊保持著淡淡的溫度。
漸漸的,筆下的圖案成型了,赫然是一個簡化到有點抽象的龍形圖案!
伴隨著最後一筆收工揚起,林教授長長舒了口氣,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淡淡汗漬。
「好累呀,這麼繁複生僻的圖騰,太耗費精神力。」林教授甚至也暗暗慶幸自己竟能一口氣繪製下來。
而這時候,這個血紅圖案的色澤竟慢慢變淺,似乎滲透到了秦堯的身體之中。伴隨著滲透的過程,秦堯的心跳也越來越強勁,甚至在數尺之外都能聽到隱約的搏動聲。
身體慢慢發熱,最後滾燙如燒。
一道虛幻的影子油然浮現,淡淡的紅色,盤踞在秦堯身體上方。仔細看的話,更像是一團濃密的氣,濃密到足以影響光線的程度。
龍形,而且是五爪真龍。
當影子收回體內的時候,秦堯心臟搏動和高燒的體溫也回歸正常程度。只不過仿佛經歷了一場極其痛苦的病變一般,身體顯得有些虛弱,也開始流出大量的虛汗。
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連被板磚撞壞的鼻樑骨也奇蹟般自愈,這就是遺族身體的強大之處啊!
林教授用濕毛巾將他臉上的污漬擦乾,臉型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陽光。加上敞開衣襟後露出的強健胸腹,林教授稍微錯了點神。
恰這時候,秦堯緩緩睜開了眼睛。腦袋裡還有點迷迷糊糊,但一隻手卻本能的抓住了自己臉上林教授的手腕。
林教授輕輕將之甩脫,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收起毛筆以及毛巾臉盆去了衛生間。
秦堯則好似懵逼般看著天花板,感受著掌心裡剛才那股柔軟絲滑般的觸感,好似做夢。
這是哪裡?
發生了什麼?
我不是被自己的板磚拍暈了?
而且剛才是林教授?
等等,我又被凍齡女神給解開衣服了?
又來?有本事在我醒著的時候弄啊,膽小鬼!
太多的疑問都來不及問,甚至來不及思考。因為就在這一剎那,一道古樸沉重的聲音仿佛在靈魂深處爆發,將他的神智撞擊得渾渾噩噩,只有被動接受的份兒。
浩蕩磅礴,宛如神音。
確切地說,爆發在秦堯靈魂深處的不算是聲音,而更像是一種靈魂的撞擊交流。
那應該像是一股殘存的意志,用古樸滄桑、嘔啞晦澀的言辭向秦堯訴說,而且不像是現在的任何一種語言,但秦堯卻完全「聽懂」了。
直指人心。
而且這是完全的被動接受,仿佛一支優盤被硬生生存儲了大量的文件信息,也不管優盤本身是否願意接受。直至信息完全灌輸完畢,連那道殘存的意志都已消散,秦堯猶自沉浸在震驚和疑惑之中。
這道殘存意志自稱是「龍皇殘魂」,
第5章 圖騰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