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耐心被耗盡,「銀珠,給我砸了畫屏院!」
但回應她的,只有無邊的寂靜。
蕭三回頭,對上孟晚歲平靜的目光,無端打了個寒顫。
孟晚歲招手,南鵠從房樑上跳下來,把蕭三架住扶到椅子上,順手拍拍肩膀。
孟晚歲說:「要錢不難,我只要一樣東西。」
蕭三問,「什麼?」
孟晚歲看她,「中饋的對牌鑰匙。」
「不可能!」蕭三想也不想就拒絕。
孟晚歲:「那我沒錢。」
蕭三氣了個倒仰。
孟晚歲剝了個小青柑扔進爐子裡煮,「三姑娘,你常年吃藥,身體虧空,這中饋對你來說,並無好處。」
蕭三捶桌,「對我沒有好處,對你的好處就多了!
「你一個表姑娘,來借住的,結果還管上了我蕭家的中饋,說出去,我蕭家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孟晚歲撐著下巴,「啊?他們不應該說,我人美心善,你們數次算計我,我卻不計前嫌,幫你們管理家宅嗎?」
蕭三被她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捂著心口起身,甩袖離開。
原本想找長房唐氏,說孟晚歲一個外人,想搶蕭國公府的中饋,挑起兩人對立。
沒想到長房唐氏卻問,「那怎麼了?」
蕭三兩眼一黑,只把自己氣得心律不齊。
銀珠上前給她順氣,又被當成出氣筒打了兩巴掌。
蕭三院子裡的事情,很快就被丫鬟悄悄傳遞給了北雀。
孟晚歲笑笑,「蕭三在長房落了空,一定會再想別的辦法,蔣青山,蕭三,容山意和蔣安,都要看緊了。」
北雀點頭。
府里另一頭,蔣青山的書房裡,氣氛非常凝重。
蔣青山降職後,嘲笑他的柳家侍郎沒上位,反倒是三年前的一個探花郎領了尚書事,現在正在整理舊賬。
一旦被查出來,他就不只是降職這麼簡單了,很有可能連貴妃都保不了他!
蔣青山這兩天急得嘴上起了兩個大燎泡。
書房門被推開,朱青閃身進來,「老爺,後院剛剛得到消息,孟晚歲想要中饋。
「三姑娘想找長房唐氏合作,被拒絕了,又找上了唐氏的女兒,門關起來了,我們的人聽不到。」
蔣青山睜開眼,眼底都是戾氣。
但凡蕭三有他原配一半腦子,這個蕭國公府,早就是他們三房的天下了。
蔣青山一想到這裡就心煩,「長房唐氏不可能被蕭三利用,她精明得很,暫時不管這些女人的破事。讓你買的藥買到了嗎?」
朱青點頭,有點遲疑,「爺,咱們真下藥?那孟姑娘身體和三姑娘一樣弱,怕是會死在床上。」
蔣青山冷笑,「無所謂,死了正好把錢全部弄過來。」
朱青低頭,把藥放在桌上。
蔣青山站起來,把藥握在手裡,問,「蔣安呢?」
朱青:「安少爺和容姑娘正在外面逛街,說是容姑娘肚子裡的孩子比較鬧騰,要多轉轉。」
蔣青山厭煩:「不中用的東西,明日出殯,你讓他務必趕回來。
「然後給畫屏院傳消息,說是貴妃娘娘下令,讓孟晚歲去守夜。
「只要她進去,就立馬關上門,明日一早捉姦!」
朱青點頭,微微側頭,看到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微笑回頭。
兩人眼裡閃過一絲布局成功的喜悅。
「在江湖郎中手裡換來的催情藥?」李晟把手裡的紙條盯出了窟窿。
玄青頭皮發麻,「王爺,要不要去蕭府?已經通知孟姑娘了。」
李晟眼神冰冷,他把紙條疊起來,塞進暗箱裡,和蔣青山其他罪證放在一起。
「她說什麼?」
玄青訕笑:「孟姑娘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咔嚓!
李晟剛端上的茶杯碎在手裡,鮮血流出。
玄青跪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臂里,裝作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