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冷冷戚戚。
在月色銀輝之下,流水潺潺,天地間放佛只剩下叮咚的流水之聲。
張魅娘已經睡下,嗯,比往常要遲上許多,因為父親的回來,她著實的歡喜,整晚圍繞著父親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或許是單純、亦或許是歡喜過頭,她竟一直未發覺父親與林逸塵之間怪異的氣氛。
林逸塵背對著草廬,眉目低垂,凝望著溪水中倒影出的月色。
忽的,吱呀一聲,那是草廬木門打開的聲音。
林逸塵原本低沉的心伴隨著漸趨靠近的腳步聲緩緩地提了起來,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縱使那可能是自己深深恐懼的死亡。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指尖在腰間微點,那裡微微鼓起,卻是隨他一起流落於次的由程小夜所給予的卡牌。
這一盒神奇的卡牌曾帶著他穿越至瓦洛蘭大陸,更是將索拉卡帶回了地球。在來到這個世界的半個多月里,他不止一次企圖通過卡牌返回地球,但是卡牌卻毫無反應,甚至連穿越至瓦洛蘭大陸都不可能,而印刻有索拉卡的那一張白羊座卡牌也是毫無動靜。
這樣的情況,一度地令他以為瓦洛蘭之行,甚至索拉卡的存在都不過是一場幻夢。
如今,面對張魅娘這個神秘的父親,林逸塵不知道結局會是如何?若說對方當真如此前那般對他心懷殺意的話,他絕不願束手就縛,而唯一的憑仗也只有這一盒神奇的卡牌。只是一直以來都毫無反應的它,真的可以作為憑仗麼?
「你為何要欺騙魅娘,你有什麼目的?」腳步止,語聲起。
然而這句話卻是讓林逸塵一呆,我欺騙魅娘?什麼意思?
林逸塵轉過身,月光下眼前這中年文士放佛平添一種詭異,白日之時的那種淡淡的威嚴此時卻是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所替代。
中年文士見林逸塵面露疑惑之色,冷笑了一聲,道:「你可以瞞騙的了魅娘,難道還想瞞騙於我麼?」
林逸塵想起張魅娘在後面的時候也對中年文士說到他對於流落於次的那套說辭,那套漏洞百出的說辭顯然是站不住腳,可是同時他也疑惑,對方最初對自己流露出殺意並非於此啊,為何此時卻是如此相問呢?
而便在此時,中年文士似乎有所不耐,語氣中隱有怒意,道:「能夠入得此地,卻又不知通訊符是為何物,是想偽裝成茫然無知的凡俗之人麼?可是如此拙劣的偽裝,也只有純良的魅娘才會相信,而我,你還想瞞騙麼?!」
此話一出,林逸塵終於恍然所悟,只是同時又有新的疑惑從心頭升起。
「能夠入得此地」,這是什麼地方?凡俗之人?哦,對了,他既然能夠制出通訊符這樣明顯不是凡物的東西,定然不是凡俗之人。
而能夠放心將自己的女兒放置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荒山野嶺之中,絕對不符合今日他望著魅娘時所流露出的g愛。且從魅娘的言語中,從她記事起便一直生活於此,特別是近幾年,更是多數時間只有她獨自一人於此。這樣的一個地方,一個女孩若是沒有防護的話,如何能夠安然無恙。結合他方才所言,以及他擁有能夠制出通訊符這種東西的能力,恐怕此地就如同許多玄幻小說中的那般有著一個防護陣法。
原來如此,我不知如何進入了這個地方,於他而言自然是通過特殊的法門,而自己卻說不知道通訊符,他自然就起了疑心,認為自己想要對魅娘或者他不利。
念及至此,林逸塵不覺苦笑,天知道自己是怎麼流落於次?
「伯父,我若說我毫無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入得此地,同時也確實不明通訊符是何物,您會信麼?」林逸塵深吸一口氣,略顯無奈地說道。
果然,中年文士的臉色冷了下來,只聽他冷冷地說道:「信?就憑你對魅娘所言的那套說辭麼?」
林逸塵無奈,同時心中思忖,是否直接言明,雖然穿越之事著實匪夷所思,但總算也是一套說辭,對方竟然非常人,或許真的會相信呢?更何況,自從那個叫做程小夜的女人出現後,各種怪事奇事便接踵而至,此次流落於次,會不會也是因為如此呢?
便在他猶豫之際,中年文士已經再次開口,「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但是我,張角!生平僅有魅娘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