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夜晚,紫兒從棺材鋪的裡面出來,帶著我從古玩街上朝著外面走的,他是從這邊走到那邊,再從對面走回來。
那開始翩然漫步的樣子,淡漠了繁華。
誰知道不變的心就這樣佇立的塵世中,是什麼樣的孤獨。
紫兒回到棺材鋪的時候已經天亮了,推開那兩扇門進去,一一注視著棺材鋪裡面的那些棺材,靜靜的站著。
想必紫兒也是惆悵的,哪怕是別的什麼東西,都能好處理,唯獨這樣東西,紫兒沒有辦法處理,總不能送給人?
紫兒在院子裡面站了許久,說道:「若是紅兒在就好了。」
說完紫兒轉身回去了,到了屋子裡面紫兒躺著去了,那一世的荒涼,能有幾人能明白,幾十載或許還能熬過去,只怕是千百世,那要怎麼熬過去?
紫兒蓋著被子,眯了眯眼睛,這才睡著。
等第二天的早上起來,紫兒走到院子裡面,就在院子裡面點了一把火,硬是把滿院子的棺材全都燒了。
蚩尤子來的時候,棺材鋪裡面大部分的棺材都已經被燒成了一把灰燼。
蚩尤子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隨後蚩尤子從門口進來,腳步有些遲鈍,紫兒看向蚩尤子卻什麼都沒說過。
蚩尤子問:「你這是幹什麼?」
「這裡不屬於我們,我們也不屬於這裡,少了一個打棺材的不算是什麼,少了一個棺材鋪也不算是什麼,可沒有擎天柱,天體要塌下來,那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蚩尤子許久說道:「你想回去?」
「仙樂已經走了,我如果不走,留下來也沒有意義,這兩天我要去找能夠替代上古石的東西,蛇寶被我放在三清道觀上了,所剩時間不多,如果實在找不到,我會附身盤龍柱,替代蛇寶,蛇寶交給你們,希望你照顧她。」
風吹過我動了一下,紫兒微微低頭,注視著胸口的靈氣袋子,笑了笑,抬頭紫兒看著面色有些難看的蚩尤子:「你我師兄弟一場,聚少離多,今後我們相見的機會也少之又少,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情,都已無關緊要,望你能修成正果,早列仙班,遁脫輪迴之苦。」
蚩尤子良久說:「你這是何苦,天下蒼生就那麼重要麼?天塌大家死,死的不是你一人,你夫妻二人,從上古時候就不斷造福於民,到頭來還是陰陽相隔,現在連她的一絲氣息你都尋不到,何苦?」
「仙樂是為了蛇寶才離開了人世,雖然我找不到她,但我知道仙樂就在附近,我不能白費了仙樂的一番心思。
如果蛇寶真的體內有龍靈,仙樂已經為生下蛇寶先去了,接下來就只能我來承擔擎天柱的斷裂了。
當年擎天柱斷裂,本身就和我們夫妻有關係,如果不是仙樂走了,你來問我仙樂去處,我又不肯告訴你,擎天柱也不會斷裂。」
「你夫妻就是太固執了,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上天尚且沒有悲憫你們,你們卻要悲憫世間,你們真是腦子壞掉了。」
蚩尤子說完轉身走了出去,等蚩尤子走了,紫兒依舊在院子裡面站著。
松兒和蛛兒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面已經燒光了,松兒走到院子裡面問紫兒:「爹,這是怎麼了?」
「以後再也沒有棺材鋪了,爹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找上古石,可能很久才會回來,你這次還要搬家,只留下陰陽事務所即可。」
「爹,你不會……」
「不會。」
院子忽然安靜下來,一直大火把房子裡面燒的乾乾淨淨的,紫兒才隨風走到棺材鋪的外面,凝視著古玩街的上面,靜默的注視。
松兒和蛛兒出來的時候,紫兒沒吃早飯去了學校那邊。
百年間,學校已經大不相同了,比以前更加的氣派了,紫兒走到學校的門口凝視著學校的裡面,良久才邁步進去。
門口看門的那人看到紫兒有些意外,他們竟然是認識,但紫兒看著那人明顯是不記得這麼一個人了。
到了學校的裡面,紫兒沿途繞著學校轉了一圈,一圈下來也就到了晚上了。
紫兒出來之後終究是去了後山的方向。
一邊走紫兒一邊背著手,念誦著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