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在手
錦一自嘲地搖了搖頭,收起紛雜的思緒,呵腰說道:「奴才不知廠公會來此處,有失遠迎,還望廠公見諒。」
蕭丞卻也不理會她,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因為這屋只住了錦一一人,所以小了許多,而且條件也不算好,屋內不比屋外暖,也未點燭台,比外面亮堂不了幾分,就連個能坐的地兒都沒有,他只能站在這屋中央。
跟著他一塊兒走進來的錦一見狀,思忖了一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亂七八糟的被褥給收拾好,騰了個空地出來給他坐,反正也不能趕他走,那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
可是裹在被褥里的手爐一骨碌落在了地上,她立馬撿了起來,再重新塞回了被褥里,不過蕭丞還是注意到了,下意識瞥了眼她的膝蓋,也沒有多言什麼。
&公,您坐。」拾掇好後錦一拍了拍炕,見他不為所動,也不強求,「不知廠公找奴才所為何事?」
蕭丞還是不動聲色,卻一步步朝她欺近,近到她的眼裡只裝得下他一人。
不過這回錦一也學聰明了,不再急著逃。畢竟這也只是多一人都嫌擠的小屋子,就算想躲也躲不到哪裡去。
在她面前站定後,蕭丞垂著眼睫道:「裝模作樣地說話,有趣麼?」
錦一的視線始終向下三分,聽見他的話後恭順地回道:「奴才愚昧,不知廠公說的是什麼意……」
一隻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讓餘下的話音被阻斷在喉嚨,那腕間露出的琥珀手串被雪光鍍了層瑩白光芒。
&一。」蕭丞叫得很是親昵,五指卻又扣緊了些,說出口的話也同他掌心的溫度天差地別,像極了陰曹地府里來索命的使者,「你知道的,我的性子一向不太好。」
被迫抬起頭來的錦一恰好對上了他的眼睛,可是這屋裡太暗了,暗得她看不明白他的眼裡到底藏了什麼。
&也知道的,我不怕你。」
沉寂過後的聲音恍若雪落在了屋檐上,輕得教人難辨真假,然而她的神情卻又是那般堅定,堅定得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倔強的錦一。
蕭丞沒有說話,只能感受著她的脈搏在自己的指尖跳動。
片刻後,她又開了口,說出口的卻又是那些聽得耳生繭的老話,好像剛才那句真的只是彼此的幻聽而已。
&是奴才有哪裡礙了廠公的眼,從此斷不會再出現在廠公的面前,還懇請廠公饒了奴才,留奴才一條命。」
&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蕭丞微微一哂,傾下身子,貼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你以為僅憑那箱東西就能將所有都一筆勾銷了麼?」
溫熱的氣息吹得錦一的耳朵有些癢,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蕭丞便鬆開了手,替她理了理衣領,又成了高高在上的蕭廠公。
&家今兒來就只是為了告訴你,今後你同咸福宮的人不必再來往了,聽明白了麼?」
見她還在傻愣著,蕭丞搖了搖頭,嘆了句「真是蠢奴才」便踱步離開了。
久久才回過神來的錦一揉了揉還有些痛的脖子,關上門又爬回了被褥里,把剩下的太禧白一飲而盡,捂著膝蓋睡去,不再去想其他。
唯一值得高興的便是自那日以後,蕭丞好像也隨著那場風雪一同消失了。
大雪過後竟然連著數天都是晴空,在這個冬天實屬罕見,倒教人多少有些不適應。錦一把受了潮的衣物都抱到院子裡曬了曬,順便再曬曬自己。
聽說宮裡又來了位新美人,咸福宮的寧妃一夜之間便失了寵。
得而復失總是比求而不得更殘忍,錦一也跟著有些難過。好不容易嘗了嘗好酒的滋味,卻再也沒有機會嘗第二次了。
正當她滿心遺憾之際,董文突然出現在院中,臉色蒼白,很是痛苦的樣子,蹣跚地走到她的面前,「錦一,唐掌司昨日讓我同他去宮外置辦一些東西,可我現在肚子疼得厲害,你去替我一下吧。」
錦一趕緊扶住他,問道:「你不要緊吧?」
&要緊,躺一會兒便好了,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饒是錦一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把這活攬了下來,可是到了他所說的地點後沒看見唐掌司的身影,心生疑惑,正準備往回走,卻被人從
第3章 兩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