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羨,因為她能習武練劍,因為她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管後面的禍能闖多大,更因為她活著就是一種睥睨眾生的昂揚風采。
他沒有回答秦慢的問題,而是以一種辨不出悲喜的語氣喃喃道:「可惜,她死了。」
「啊……」秦慢輕輕地一聲驚呼,面帶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蕭翎溫柔一笑:「無事,已經過去多年了。」
往事提起總令人傷懷,默然走了一段,蕭翎收斂好了情緒,將話題打開:「你與……雍闕他……」
問到一半他自覺不妥,他是覺得秦慢大好年華嫁給一個宦官為免可惜,哪怕這個宦官位高權重,隻手遮天。但說到底這畢竟是別人家的私房事,他很快截斷了自己的話:「無事,是我冒犯了。」
秦慢愣頭愣腦,根本沒領悟到他話中的惋惜之意,想了想:「其實……督主人蠻好的。」
蕭翎語塞,不知該如何回話。雍闕人好??這讓喪命在他手下的多少亡魂如何瞑目哪,況且自古女子嫁給宦官做對食的哪有幾個好下場。白日看著光鮮,到了夜裡……
他看著她認真而無辜的神情,心裡頭微微嘆氣。雍闕人在他府中,誰都知道東廠耳目眾多,一些話他作為一個局外人委實不好開口,只好道:「婚姻乃一生大事,你……好生斟酌。」
秦慢心道,她與雍闕就是扮個花臉打個戲台,有什麼好斟酌的。
蕭翎走在她前面,縱然披著厚重的氅衣猶是病骨支離,弱不禁風。秦慢看著他的背影:「嗯,謝謝蕭……王爺。」
他驀然回首,她憨憨一笑,他又是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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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押千人一面的牢房離雍闕他們的住所並不遠,本來惠王府中並未設私牢,然而這種東西雍闕他老人家一開口沒有自然也有了。兩人慢慢走到小徑盡頭,霍安在那頭探頭探腦地張望,一看秦慢來連忙迎了上來,將披風抖開批在她肩上,小聲道,「姑奶奶,您走去哪兒了這麼久才到?萬一丟了,督主不扒了奴才的皮!」
秦慢低頭給自己系好披風,溫溫吞吞道:「與王爺說了會話走得慢了,在王府里能丟到哪裡去呀。」
這個惠王自個兒媳婦丟了不驚不慌的倒還有閒情和他們督主家夫人談天說地!霍安看了兩眼立於一旁的蕭翎,欲言又止了會問道:「您真要去看那賊子?」
「是呀。」
秦慢心意已定,旁邊還有個給她撐腰的惠王,霍安曉得是勸不回來了:「那行,奴才先進去打點打點,您與王爺先稍等片刻。」
說是打點,無非是讓裡面人將場面弄得好看些,別嚇著膽小如鼠的秦慢,畢竟東廠弄起人來的手段是一樣厲害過一樣。
等秦慢他們進去,裡頭的血腥氣已經被一桶桶的冷水沖得差不多了,天窗全打開了來,陽光照進來,驅散了渾濁壓抑的氛圍。
千人一面吊得離地數尺高,身上捆著三道細鏈子,兩道粗鏈子,細鏈子勒過脖子鎖住手腳,粗鏈子則將臂膀腰身緊緊箍住。身上已是皮開肉綻,沒一塊好肉了,好些地方見著了森森白骨,人耷拉著腦袋紋絲不動,要是有微弱的呼吸聲幾乎以為那就是個死人。
「醒著嗎?」秦慢仰頭看他。
上刑的一漢子忙給她與蕭翎騰出地兒來站:「夫人您別往前走了,前邊都是腌臢地不乾淨,髒了您的鞋。」
秦慢好奇看過去,果真見著地上有零碎的肉沫。蕭翎往她那邊擋了擋,不讓她看到那些個可怖陰森的刑具。
那漢子道:「夫人您儘管發問,這小子裝死哩,說什麼都能聽得見!」
果然,只見千人一面喉嚨里發出些含混不清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咒罵,罵的人不用想也知道。
秦慢耐著性子站在那聽他罵了一會,慢吞吞問道:「我在地宮裡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指使你的人是鬼手葉卿嗎?」
千人一面桀桀怪笑,那漢子想爆粗口看了眼秦慢生生壓了下去,道:「夫人別見怪,這混犢子骨頭硬得很,幾天下來裝瘋賣傻啥也沒撬出來。」
言下之意是她問得再多也沒什麼用。
秦慢並不在意他的不配合,嘆了口氣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幕後之人不會是葉卿,因為葉
第33章叄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