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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壺開始了,她竟莫名有些緊張,握著箭矢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有些發白。
感受到了她的在意,他故意逗她,「在下突然好奇姑娘寫了什麼,難道是劫富濟貧,偷珍盜寶,奪人所愛?」
「怎麼這樣都能猜中?趁沒有投出,公子變卦還來得及。」
他嘴角一抹笑,輕輕握上了她執箭之手,「既如此,我只能同姑娘一起擲出此箭了,這樣我們便是同夥,無論生死,同罪同罰。」
她也笑了,這一次,桑濮任由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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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投中之壺裡的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放風箏。
「這」看著紙上的內容,墨汀風有些語塞。
「有難度的話」,她拿起另一隻箭,「我們可以再投一個。」
他輕輕按住她手裡的箭,「桑濮,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的願望這麼」他想說「微末」,想想又咽了回去。
墨汀風看看窗外,「這個季節倒是有風,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適合放風箏,咱們現在就走。」言畢他將她手裡的箭拿過放在一旁,向她鄭重伸出手,「那麼桑濮姑娘,今日可願與在下一起去郊遊放風箏?」
她第一次,主動拉住了那隻手,手掌寬大,乾燥溫暖,沒有酒色紅塵況味。桑濮不禁想,那麼清白乾淨的一個人,非要到這煙柳之地來沾染,倒襯得自己諸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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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門口的大路上,墨汀風牽著自己的坐騎,一匹毛色幾近全白的高頭大馬,身側走著身穿竹色裙衫的桑濮,二人一馬過於養眼,引得路人多側目。
墨汀風在一家日雜店裡買了風箏後攜桑濮離開大道,上了通往郊外的小路,他扶她坐上去,自己亦飛身上馬,兩人往郊外騎行而去,雖是深秋,但因為地處江南,樹草並未枯黃,仍舊一派生機之色。
桑濮鮮少離開別院,即便離開也是以轎為足,封閉著由轎夫從一個院子運到另一個院子,府邸不同,聲色犬馬卻是大同小異。
也是因此,這郊外景致在她看來甚是新鮮,墨汀風頭一次在她臉上看見小女兒家的神色,他突然更加疼惜她,誰能想到那個看上去總冷著臉高高在上名動京城的絕色藝姬,竟然會把放風箏這樣的事情,當做高不可攀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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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攬著她的腰,目的是防止她落馬,但兩人姿勢還是過於曖昧了些,若他能看見桑濮的神色,就會發現她面色緋紅,她未曾與異性如此親密過,然而這次,桑濮沒有拒絕他。
「今日行程匆忙來不及準備,我們就用平常的風箏。下次見面送你一隻我親手做的木鳶,可作風箏放飛。」
坐在他前面的桑濮點點頭,「好。久聞墨家擅機關木造之術,我倒也對這能飛的木鳶頗有些好奇。」
此刻桑濮離他很近,她的氣息、體溫和觸感縈繞著墨汀風的五蘊,他有些飄然,問出口的話也不禁放肆起來,「桑濮,如果我此刻帶你遠走他鄉,我們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尋常人的生活,你可願意?」
她神情一怔,背僵了僵,半晌沒有答話。墨汀風很是懊悔自己的唐突,好容易才把她約出來,可不要被自己的魯莽嚇到沒有下次了。
郊外行人稀少,路上很安靜,只有馬蹄和風的合鳴,兩人一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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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間,兩人已經到了可以放風箏的大片草地,他站定後小心地將桑濮抱下馬,兩人拿著風箏走在草地間,桑濮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放風箏,希望可以讓它飛起來。」
墨汀風專注地看著眼前人,「我們一起,一定能讓它飛起來。」
天公作美,起風了。
風箏越飛越高,漸漸成了一個小點,桑濮握著線軸,眯眼看著幾乎不可辯的風箏,看了很久很久。而墨汀風則在她身後不遠的位置盯著她,專注地看了很久很久。
「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會想要放風箏嗎?」
「你有刀嗎?」她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啊?有。」他掏出一把隨身的小刀遞給桑濮,叮囑著,「仔細別傷了自己。」
桑濮接過小刀,又認真地看了一眼高空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