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洛時羨拉開椅子坐下後,目光落在對面焦躁的男人臉龐,低沉地說道:「你先別急,好好跟我說說,你認了什麼罪?」
趙天勇一心想要快點結束一切,趕忙回答道:「洛警官,你忘記了嗎?我殺了顧曼曼,犯了故意殺人罪。我又錄了假口供,犯了偽證罪。」
「是嗎?」洛時羨反問一聲,單手撐著桌面,上身往前傾了一點,繼續說,「趙天勇,你承認自己參與殺害顧曼曼了?」
「警官,我說的不是參與,整起事件都是我一個人幹的。」趙天勇糾正道,上一次的審訊他栽在洛時羨的手中,這一次他在心裡提醒自己別掉進對方的語言陷阱。
洛時羨看著滿臉戒備的他,目色一頓,平靜地說:「趙天勇,警方是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判定一個人是有罪的。」
「什麼意思?」趙天勇一愣,沒有聽懂與自己對話之人的話。
洛時羨將兩手放在桌上,語氣平和地解釋道:「你說自己故意殺人,拿出顧曼曼是你殺的證據來?」
話落,趙天勇臉色一沉,開口道:「洛警官,警方以涉嫌殺害三名女性逮捕了我,難不成當時沒有證據嗎?」
「你才想起來這一點?」洛時羨扯唇反問道。
趙天勇沒搞懂警方的套路,想了想,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馬上改口道:「張英和金敏也是我殺的。」
「嘖!」洛時羨嘆息一聲,隨後,他開口道:「趙天勇,看來你沒理解我說的話。沒事,我來幫你梳理梳理,你慢慢思考。」
趙天勇對男人犀利的眼神看著心慌,沉默地沒有開口。
洛時羨將犯人的表現看在眼裡,不緊不慢地說道:「趙天勇,你之前的口供警方已經核實了一些事,從5月5號到6號晚上10點左右,經過『欣欣民宿』老闆以及員工的口供,確定你和顧曼曼在兩人各自分開的時間點,兩人並沒發生爭吵。」
趙天勇一聽這個結論,忍不住好笑地辯解道:「洛警官,你想太多了,我跟曼曼的感情很好。」
話被打斷,洛時羨沒有出聲責備,眸中掠過一抹暗芒,繼續說道:「有關於7號早上5點到早上8點,這三個小時你的不在場證明,警方從『天意通訊』的店裡的監控和滴滴司機口中確認,你在這件事上沒有撒謊。」
「對啊!」趙天勇點頭,他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洛時羨目色一深,語調微沉,反問一聲道:「趙天勇,你承認的如此爽快,讓我們警方很難辦!」
「啊?」趙天勇被對面的人的話繞的頭暈,萬分不解。
「趙天勇說你很愛顧曼曼,在發生命案前,你們兩個人沒有爭執過,為什麼在見面之後選擇痛下殺手?難道是臨時起意的嗎?」洛時羨給了一個假設性的答案。
趙天勇眼中有過難堪的情緒,垂了一下眼,開口道:「是的。」
「為什麼呢?」洛時羨追問道,他的目光卻捕捉到犯人神色中的不情願,趙天勇似乎不想面對這件事?
「因為顧曼曼太花心太濫情,腳踏無數條船。洛警官,我是他的男人,決定不允許她背叛我。」趙天勇咬牙切齒地回復道。
監控室里,蘇知淺想到許如意的話,她說要是趙天勇知道顧曼曼私生活糜爛絕對會殺了她。
這是他參與殺人的原因嗎?
蘇知淺思考了一瞬,事情不止這麼簡單吧!
這邊,洛時羨開口道:「趙天勇,你跟顧曼曼交往了半年,難道對她的私生活一無所知嗎?」
「是。」趙天勇冷硬地回應,臉上的怨恨卻掩飾不住了。
洛時羨眸光一凝,接著問道:「你是怎麼察覺到她不對勁的?」
趙天勇一聽這話,臉色大變,開口道:「我在『欣欣民宿』時,接到了一個電話通知,有人匿名把顧曼曼和別的男人進出賓館的照片發到我的郵箱,其中還有好幾個是我的兄弟,她簡直是一個賤貨。」
兄弟!
洛時羨身子一震,趕忙問道:「查得到是誰嗎?」
「管他是誰呢!反正,背叛我的人都必須要死。」趙天勇一臉陰沉地開口道。
洛時羨眉心一蹙,眼中浮現厲色,斥聲道:「趙天勇,任何人都沒有剝奪別人性命的權利。」
「呵呵,我才不在乎呢!洛警官,情殺這個理由夠了吧!你可以結案了嗎?」趙天勇將話題繞回到最先的事情。
「沒有。」洛時羨搖頭,詢問道:「張英和金敏清清白白的兩個人,為什麼也要
殺她們?」
趙天勇提出的意見被駁回,天性沒什麼耐心的他,不安分地扭動的上身,開口道:「我單純看她們不爽不行嗎?」
他把人命當成遊戲了嗎?
洛時羨的手指微微一緊,很快他又極其克制地鬆手,男人眉宇間染上寒涼之意,開口道:「趙天勇,顧曼曼的預估死亡時間是在7號早上7點半到8點半,她的生前遭受過十分殘忍的對待,致死的原因是是失血過多而死。趙天勇,這段時間人在『天意通訊』的你,我想請問怎麼犯下這起案件?」
話落,趙天勇一時語結,他不是動手殺人的人,不可能知道詳細的過程。
洛時羨盯著他,眼中浮現壓迫感,兩手支撐桌子,人站起身來,接著講道:「張英和金敏的死的時候,你人在賓館之內,為了做不在場證明的人恰好是顧曼曼,警方也從從監控中看見你倆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趙天勇,你想要一個人攬下所有的罪,我告訴你不可能。」
趙天勇的五官在聽見這魄力十足的男聲後,一點一點變得扭曲,心態幾乎崩潰地狀態,大聲叫道:「洛警官,你別想從我口中套出真相,我是不會說的。」
他又一次否認了!
洛時羨身子往前一靠,沉聲強調道:「趙天勇,你想說也沒有關係,警方已經從另一名嫌疑犯的口中得知你的共犯是誰了。今天,我來只是跟你再確認一下,在7號凌晨一點左右,替你和顧曼曼開車的人是不是顧佳偉?」
話落,趙天勇想起在第一次審訊時,警方已經查到顧佳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