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花謝花開。羅老漢已在鄱陽湖邊住了十八年。這十八年來,他打漁為生,雖然苦了點,倒也平靜。
這天,風和日麗,羅老漢像往日一樣,起錨打漁。幾網下來,收穫頗多。突然羅老漢看到,迎面駛來一座小丘似的大船。只見這船揚起風帆,乘風駛的甚疾。羅老漢住這湖邊十八年。時常見到王公貴族所乘的龐大船隻。而似這等體積龐大大,披紅掛彩的豪奢船隻,卻也是少見。不由的撐開漁船,多看了幾眼。這船全速向湖東岸駛去,不多時候,羅老漢已只能遠遠的看見那船。突然之間,天上風起雲湧,霎時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湖面頓時波濤洶湧,一浪高過一浪。一個浪頭過來,重重的拍打在羅老漢的漁船上。震的那船東倒西斜。好在羅老漢精通水性,立即趁勢把船撐開。饒是如此,羅老漢亦不由的心驚。風浪之大,是他生平少遇。羅老漢當下不敢停留,立即把船駛向岸邊。正在羅老漢拋錨停船時。風浪卻小了不少,霎時間,雲過天晴,湖面又平靜如初。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
中午時分一過,羅老漢胡亂吃些酒食之後又撐船出漁。突然,羅老漢看見湖面之上,漂來些許木板。心想,該不會出事了吧!羅老漢便朝那巨舟駛沒之處划去。果然,湖面上滿是殘骸。似乎遠處有大件物什,待羅老漢划進一看,卻是一條漢子,伏在一根圓木之上,奄奄一息,背上似負有物什,圓鼓鼓的。羅老漢撐船駛近,救起那條大漢。解下他背上物什,卻是一個嬰兒。正睡著熟呢!
羅老漢撐船回到岸邊,不敢怠慢,當下施救。他精識水性,救人自不在話下,不一會,那大漢便醒來。騰的翻身而起,雙目無神,嘴裡叫喊著有鬼,便朝湖邊奔去。羅老漢也跟了過去,這大漢猛地穩住身形。五指成爪,頭也不回的抓向羅老漢的咽喉。突然旁側黑影一閃,把那大漢凌厲的一抓化去。那大漢一擊不中,轉身撲將過來,出手如風,一身功夫使了出來,竟是極高明的鷹爪手。那黑影人卻似鬼魅,忽左忽右,身形變幻不定,說不出的詭異。任那大漢三頭六臂,也拿他不得。倒是那黑影人,遊刃有餘,只是閃躲,卻不急於出招。轉眼間,兩人已斗到百招開外。漸漸地,那大漢身形慢了下來。想是他昏迷剛醒,體力不支。若不是他身負上乘武功,怕是起身行動都難,更別論如此打鬥。果然,那黑影人閃到身後,輕輕一拍,那大漢便到了下去。
這時羅老漢才看清,那人寬襟博帶,朗眉星目,身材頎長,是個中年人。這中年人拱手行禮道:「老伯勿驚,有我在此,他傷你不得。」
這中年人正是胡謝之,他平日裡浪跡天涯,遊蹤不定。今日來鄱陽湖邊,賞那浩渺煙波。卻恰巧遇見這事,便出手相救。當下胡謝之便欲替那大漢診脈治病,胡謝之一搭脈便大吃一驚。這人脈搏全無,卻是已經西去。
羅老漢見那大漢沒有動靜,便問:「這位爺如何?」
「脈搏全無,已經死了。」
「啊!」羅老漢大吃一驚,面有難色。
「老伯莫怕,這事與你無關。」
羅老漢便去把嬰兒抱來,道:「這孩子是我與那漢子一起救起的。」
胡謝之抱過孩子,便吃了一驚,這孩子年輕雖幼,卻見生人不哭泣。兩隻眼睛,竟是一藍一紅,雙目炯炯有神。胡謝之當下葬了那大漢,抱養了這孩子,便辭別了羅老漢。
來到一處小鎮,這小鎮臨江而建,設計頗為巧妙。胡謝之來到街上一家酒樓。
「客官你裡面請。」
「小二哥,這是那裡啊?」
「客官,這裡是宣花鎮,你是外地人吧!一定沒聽過,宣花鎮,張一半這句話吧!不然怎會不知這是宣花鎮。」
「此話怎講?」胡謝之問道。
「是說我們宣花鎮,最富貴的是張老爺家,宣花鎮酒樓,賭坊這最賺錢的生意。一半都是他們家的。」
「哈哈……」胡謝之聽罷爽朗一笑,便叫了酒菜。
咚,咚……這時一個跛足乞丐柱著一個拐杖也進了酒樓,手中拐杖似是精鋼鑄成,顯的極重。每走一步,便發出極大響動。這乞丐走到胡謝之桌前說道:「老叫花子,討先生一杯酒喝。」說完也不待胡謝之回答,便金刀大馬的坐了下來。隨手吃了三杯酒。口中自語道:」淡酒無味,淡酒無味啊
第1章 雲屯水府,大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