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獸王將胸前的皮肉自己一爪挖出,然後丟棄於地,饒是張艾風和陳有容再是刀口舔血之輩,也是頗為動容的。正所謂毒蛇噬指,壯士斷腕的話雖說說得容易,可是真正做起來的話,卻是千難萬難。畢竟十指連心,手指被砍一下,尚且會哎呦一聲,更何況是直接將自己的心頭肉給剜出。
天獸王面無表情地剜出自己的胸前皮肉,直接看的張艾風和陳有容面色大變,要知道被天獸王剜出的皮肉絕對有拳頭大小,若是常人這樣,恐怕早就被那陣劇痛給直接痛得暈厥過去了。可是天獸王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可見其兇悍如斯。更加可怕的是,不過數息時間,天獸王那深可見心臟跳動的傷口便逐漸開始癒合起來,傷口附近的皮肉不斷蠕動,就像是有意識地在自我癒合。這種可怕的癒合能力,實在是可怕到極點。
陳有容和張艾風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帶著一抹苦笑,現在只能拼命了。
而另一邊王如洪也是渾身帶傷,周身浴血地站在地面,他的坐騎早就被砍成了兩半,內臟灑了一地,然後鮮血都滲透入了地面,將附近染紅了一片。鏢局術士袁老頭也是被削去了左手兩根手指,用白布草草地包裹著,他的身上也是鮮血染透,狼狽不堪。袁老頭腳下一片已經燒焦燃盡的符紙,顯然也是經歷了一番激烈的廝殺。
而在他們的對面,血獄屍將渾身的黑氣也是黯淡了不少,包括其胯下的戰馬在內,許多地方的鐵甲都不同程度的損壞了,尤其是那柄黑色的長刀,都也出現了幾個猙獰的缺口,唯一不變的,便是血獄屍將那猩紅的雙眼,依然散發著極強的殺意。
「老袁,現在咱們該怎麼解決掉這具血獄屍將?他沒有什麼痛感,即使把他卸掉胳膊大腿,也很難傷到對方。」王如洪抹去臉上的血跡,然後略帶憂愁地問道。
袁老頭也是眉頭緊皺,血獄屍將這種邪祟極為罕見,因為其煉製過程繁瑣,所需材料又龐雜昂貴,所以真正見過血獄屍將的人,可以說是極少的。即使很少見識廣博的術士,也很少見過真正的血獄屍將。袁老頭雖說曾經見過血獄屍將,可是卻不知道所謂的血獄屍將的弱點究竟是什麼。
那血獄屍將的本體是一具殭屍,而外覆符文金甲,周身又有黑氣護體,極難對其造成傷害。雖說剛才王如洪、袁老頭和血獄屍將進行了一番激戰,可是卻沒辦法傷到對方的本體,一直只能破壞對方鎧甲,甚至連護體黑氣都難以真正意義上的傷及。
而且這具血獄屍將和他們不同,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會渴會餓,會體力消耗,會隨著傷勢加劇而戰力下降,而對方卻沒有這個顧慮。血獄屍將本身就是一具屍體,即使被砍掉了腦袋,卸去了四肢,他依然會保持著極強的戰力。如果說術士的戰力是十,受傷後的戰力是八,重傷的戰力為三。那麼血獄屍將的戰力就一直保持在最高的狀態。
而血獄屍將卻不願意聽王如洪和袁老頭在哪裡暗自嘀咕,它在麻衣青年的操控下,開始雙臂發力,揮舞著黑色的長刀,催馬殺向了王如洪和袁老頭。
袁老頭雖說體內還有咒術的威脅,可是他早就動用秘法,通過透支壽元來壓制住咒術,當即他從袖子裡取出一道靈符,然後對著血獄屍將便是一掌轟出。伴隨著靈符的燃燒,化為一股玄門正力,隨著袁老頭的一掌轟出,掠向了血獄屍將。那血獄屍將自然是感應到了那股力量,當即雙臂一揮,黑色長刀猛地斬向了那股力量,卻見長刀黑氣繚繞,發出陣陣鬼嘯之音,刀至半路,忽然仿佛遇到了什麼無形的力量,直接轟然相撞在了一起。
只聽得一聲金鐵相撞之音,血獄屍將的雙臂竟是一陣顫抖,而它胯下的屍馬也是一聲哀嚎,朝著後面連連倒退。這一下較量,血獄屍將竟是略處下風,而袁老頭卻是面色一變,剛才交手的波動也衝擊到了他,他的鬍鬚無風自動起來,激揚在半空。連帶著他胸前的氣血,也被折騰得無法平息。
而王如洪卻也看到了機會,他猛地躍起,揮刀斬向了血獄屍將。血獄屍將此時還處於被那股靈符的咒力反震的狀態,此時出手無疑是最為有效的。誰料王如洪剛剛躍起,殺到血獄屍將的附近三丈的距離時,血獄屍將周身的護體黑氣,卻分出一股出來,化為了一條猙獰可怖的黑色巨蟒,朝著殺來的王如洪撲去。
「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