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渾身濕漉漉的耕平站在船頭,莫名的望著在船艙里爭搶工藤會長『遺體』的眾人。
由於之前工藤會長和他們咋咋呼了半天,關於那個泡在水裡的傢伙是水鬼這種話,所以當現在的耕平真的爬上了船渾站在了他們面前,說實話這一船的人還是有些怕的。
「什、什麼我們在幹什麼?倒不如問你這傢伙在這幹什麼?誰讓你擅自上我們的船了?」副會長眼鏡男一隻手扯著工藤會長的的大粗腿,看著耕平色厲內荏的說道。
「一上來就被說這種話啊。」耕平聽罷,晦氣的吐了一口,隨後一仰頭,大拇指指向了自己:
「我說啊!明明我那麼好心的把你們那不會游泳去擅自下水救人的討厭鬼會長給救了上來,你們就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是吧?」
「原來會長是你撈上來的?」副會長繼續扯著工藤的腿,只不過面對因為有你而分外理直氣壯的耕平也有些尷尬起來,但還是嘴硬的說了一句:
「說什麼救了上來....不還是只是把會長大人的屍體....」
「什麼屍體?」耕平沒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說救人呢怎麼扯到屍體上了?
「那當然——」副會長的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真的假的?」
半晌,他回過神來,顫巍巍的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探到了因為剛才眾人五馬分屍的折磨,即使是還在昏迷當中,卻也緊閉著雙眼一臉痛苦的工藤會長鼻子下面......
沒幾下,副會長大人就感到有一陣虛弱的溫熱氣息,吹拂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臥槽,活了!」副會長的臉色大變,捂著自己的手指蹭蹭蹭的往後退,一臉驚恐的望著正擱那理頭髮的耕平,就好像他是什麼亡靈大法師一樣。
「都說了人一開始就沒死啊。」耕平從自己的頭髮里擰乾了水,四周看了一下,發覺那個躲在角落裡頭上頂著個紙箱子的大叔應該就是船長了,無視了已經完全石化了的小叮噹網球社眾人,就走過去蹲在了眼神迷茫的大叔的面前,揮了揮手:
「吶大叔?」耕平對著大叔指了指身後的島嶼:「後面的島上還是十幾個人呢,你這船能裝得下嗎?」
「啊....」
大叔這邊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一隻手搭上了耕平的肩膀。
「幹嘛?有話就給我當面直說啊!你們社團的人能不能別都這樣,一聲不吭的上去就觸摸別人的身子?」
耕平不爽的回頭,卻發現摸自己肩膀的是剛才那個與自己有過對話的眼鏡男。除了他之外,這會兒那群剛才鬧鬧哄哄的網球社社員們,都沉默了下來,默默的看著這邊。
「特別是男的!」耕平更不爽的直接拍開了副會長的手。
「哎呀....」副會長即使是手被對方粗暴的拍開,這會兒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不開心的情緒,反而像是個正殷勤的給客人介紹業務的老鴇一樣,擱那兒賤兮兮的看著耕平搓手。
「不是,你們社團的人都有什麼毛病?好歹是之前被我們正面擊敗過的角色,能不能不要這樣下三路?」
耕平的警戒心驟起,也不管自己那身原始人一樣的樹葉裙還得往下滴著海水,就擺出了一副重新要跳回海里的姿勢。
「真是多謝你了啊!」忽然的,那戴著眼鏡的副會長驟然伸出手,在耕平沒反應之前就已經牢牢的握住了他的左手,那雙鏡片後面本來還在眨巴眨巴的小眼睛。在這一秒鐘竟是變得深情脈脈,甚至流出了動情的眼淚: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多虧你把我們的社長給安全的救了回來,要不然的話...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太感謝你了!」
「搞什麼?」耕平被對方的這套操作搞得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才好,想抽回手,對方拉的緊。想給他一巴掌,可對面正哭著向自己道謝耶,自己好像還真的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