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處,血肉撕裂的劇痛突然傳來,蕭山潼強忍著傷痛,拼盡全力,揮砍源源不斷,衝上來的暗箋將士。
就算走到了絕境,就算沒有一絲勝算,也絕不放棄!
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啊啊啊---------」
獨孤昭月的慘叫聲,忽然傳進耳中。
等蕭山潼回過神之時,他已經坐在溫暖,鬆軟的床塌上。
纏滿繃帶的手,正死死拽著獨孤昭月的手腕。
獨孤昭月驚訝不解的臉龐,近在咫尺,蕭山潼再稍稍使一點力,她就會摔進自己的懷裡來。
獨孤昭月只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被生生捏斷,整張臉痛的發紅,正想勒令他放開,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江寒硯,氣急敗壞的怒喝聲從腦後傳來。
「蕭山潼,你給我放手!」
蕭山潼連忙鬆開了手。
獨孤昭月這才從他手裡,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見她白皙纖細的手腕處,微微凹陷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獨孤昭月疼的,柳眉擰做一團,沒好氣道:「你昏迷了,整整三天都沒醒,我放心不下,才過來看看,你是想恩將仇報,把我的手捏斷嗎?」
蕭山潼連連認錯,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住,對不住!」
獨孤昭月冷哼了一聲,道:「你面對敵人之時,看起來倒是英勇果敢,怎麼平常,就是一副呆傻模樣?」
蕭山潼一時語塞,愣了好半天,才反駁一句:「我怎麼就呆傻了,哪有?」
獨孤昭月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不由分說的,給蕭山潼取了一個新的名字。
「呆子。」
蕭山潼濃眉一皺,似乎不大喜歡這個名字,還想繼續反駁,獨孤昭月晃了晃,自己紅腫的手腕,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呆子,受那麼重的傷,還能有那麼大的力氣,看來你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蕭山潼被她這麼一說,才想起來受傷的事,伸手朝自己脖頸摸去。
果不其然,脖頸處,纏著厚厚的繃帶,輕輕一碰,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楚。
「你脖頸斷裂了,但還好傷口不深,不然............」
聽了她的話,蕭山潼一下想起了那天,魔教遺址,石殿中的惡戰。
「寒硯呢?我方才明明聽見,他的聲音了。」
「這兒。」
蕭山潼左看右看,卻沒看見江寒硯的人影。
獨孤昭月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身後。
蕭山潼回頭一看,就見江寒硯坐在,跟自己頭對頭的一張床上。
江寒硯坐在床上,被厚厚的繃帶,包裹著全身,整個人,只剩一張臉露在外面。
「你像木乃伊。」
江寒硯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扯著嘴角,呵呵笑了幾聲,道:「我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啊,你要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蕭山潼聞言,後知後覺,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
這才發現,他自己也是個木乃伊。
獨孤昭月的聲音,幽幽飄來:「還說不是呆子。」
「撲哧---------」
江寒硯原本不想笑,但不知怎麼,一看見蕭山潼那張,無時無刻不在發散著傻氣的臉,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喲!」
他這一笑,就扯到了,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不禁痛得齜牙咧嘴。
蕭山潼看著面前的獨孤昭月,和江寒硯,也不知在想什麼,出神了好一陣,忽然道:「我想傷好之後,閉關修煉。」
獨孤昭月愣了一下,道:「怎麼好端端,說要閉關?」
「母親留給我的『逍遙天罡』,和『碧血劍譜』,我若是早點練成了,秘谷之戰,我們也不至於陷入苦戰。暗箋雖然亡了,但如今獸人,大規模出現,若其他勢力有心,抓捕大量獸人,搜尋彩靈石的提煉方法,也不是不可能。」
獨孤昭月長嘆了一聲,道:「我也是擔心這個,才這麼急著對暗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