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鋒寒除了軒朝未曾招惹,其他勢力都得罪了個遍,他們同坐一桌,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微妙。
木鋒寒看著姜白和姜啟盛,道:「一年之前,軒朝曾對獨孤昭月下毒,那毒名叫冰靈仙。我親眼所見獨孤昭月中毒,可她依舊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聽見「冰靈仙」三字,眾人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木鋒寒卻賣了個關子,轉頭看向施德善,道:「苗疆以毒蠱術聞名天下,不知女王陛下可有冰靈仙解藥?」
施德善眉頭輕皺,道:「冰靈仙制蠱材料本就十分難尋,更別說解藥了。」
木鋒寒又看向姜白,問道:「毒是你們下的,你們可有冰靈仙解藥?」
姜白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還是如實回答道:「沒有。」
木鋒寒輕笑了一聲,道:「獨孤昭月當年中毒,便是有了冰靈仙解藥,才得以活命。如此珍貴的解藥,連在座的各位都不曾擁有,但那人卻輕輕鬆鬆拿出來,救下了獨孤昭月的命。」
聽得有人居然擁有冰靈仙解藥,施德善雙手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急切地問道:「不是獨孤昭月自己找的解藥,那到底是誰?!」
「七俠之一-----------------藍瀟音。」
「七俠」兩字,如同一道響雷,在眾人頭頂炸開,饒是各方勢力掌權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顧連竹激動地站起身,兩條眉毛都擰成一團,喝道:「七俠為何會幫獨孤昭月?七俠跟落冥淵到底有何關係?!」
木鋒寒不再賣關子,道:「獨孤昭月是藍瀟音的徒弟,雖然七俠自退隱以來,便不再理會江湖事,有師徒情義在,若獨孤昭月有事,又或是落冥淵到了存亡之際。諸位覺得,七俠會袖手旁觀嗎?」
大堂內,眾人默然不語。
姜白,姜啟盛驚地心跳加速,施德善臉頰邊滑落冷汗,顧連竹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施德善裝作坦然的樣子,用手絹擦去面上的冷汗,先開口道:「我與落冥淵是盟友,並未做過任何損害落冥淵利益之事,就算七俠要為難,也找不上苗疆。」
一聽這話,姜白,姜啟盛,顧連竹一齊看向施德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木鋒寒挑了眉,輕笑了一聲,道:「是嗎?」
他對一旁的夏長侯使了個眼色,夏長侯立即心領神會,將一個蠱盒遞給了他。
木鋒寒拿起那蠱盒,為了讓眾人看的更清楚,還特意在他們面前晃了晃,最後停留在施德善面前,道:「這個毒蠱是隆傑書所制,相信女王陛下應該很熟悉吧?」
施德善,龍知羽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雙盤蠱的蠱盒。
原來那日,隆家堡的毒蠱,都是被木鋒寒搶走了。
龍知羽臉色大變,雙拳緊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施德善。
卻見施德善冷笑了一聲,道:「當然認識,這是我苗疆的毒蠱,我豈有不識之理,苗疆的毒蠱,是不是理應歸還原主呢?」
木鋒寒抓住蠱盒的力度更大了幾分,並沒有想還給她的意思,道:「隆家堡里的其他東西就算了,這毒蠱可真有意思,一旦中了這蠱,中蠱者便會對施蠱者言聽計從。我猜,冥湖的秘密泄露,大概也跟這個蠱有關吧。」
施德善狠狠瞪著木鋒寒,低喝道:「你少在這信口雌黃!」
姜白,姜啟盛一齊看向默不作聲的顧連竹。
當初是他信誓旦旦地告訴軒朝,冥湖地下有彩靈石之源,問他是如何得知的,卻隻字不提。
若是施德善給獨孤昭月手下親信下了雙盤蠱,問出了冥湖的秘密,再告訴了顧連竹,那麼這一切都能說通了。
木鋒寒輕笑了一聲,看著施德善目中閃動的殺氣,道:「你冷靜一點,這裡這麼多人,可別想殺我滅口。對了,我又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姜啟盛夜襲落冥淵那晚,明明都闖入了獨孤昭月的寢殿,完全直接趁她睡著殺了她,可姜啟盛並沒有這樣做。」
姜啟盛嘴角抽搐了一下,沉聲道:「因為彩靈石提煉方式,放眼這天下,只有獨孤昭月一人知道,我當然不能輕易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