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封天神教殘黨見木鋒寒落敗,便不再戀戰,瞅準時機,紛紛從戰場上抽出身,追隨木鋒寒而去。
木鋒寒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還是不忘囑咐,後面的教眾,殺了先前挾持的僧人和住持。
「快,把他們都殺了--------------------」
眼見大勢已去,那先前挾持著僧人和住持們的教眾,紛紛揮動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劍,割破了他們的咽喉。
「畜生,給我住手!」
「攔住他們-------------------------」
「不要啊-------------------------」
「住持,快往我這邊跑!」
「快啊!」
眾武僧雖然距離他們有些距離,但還是不顧一切地,揮動著手中的兵刃,沖了上去。
雖然蕭山潼隔得最遠,但他身法卻最快。
眾人就見一道黑影呼嘯而過,他便瞬間出現在了一教眾面前。
那教眾剛舉起大刀,還沒來得及劈下,就被蕭山潼一劍貫穿心臟,當場斃命!
蕭山潼救下那教眾手中的住持,片刻不敢耽誤,足尖一點,當即再次沖了出去。
他一劍卸下了面前教眾的手臂,阻止他殺人,又挽了個腕花,劍刃一晃,那教眾的喉前霎時綻開一道血色的花,直挺挺倒在了血泊之中。
蕭山潼伸手,扶住了那僧人,急切道:「你沒事吧?」
可定睛一看,那僧人喉前的皮肉已赫然被割開,他睜著一雙潰散的瞳孔,懇求道:「別管我了,救救其他人..........................................」
他咽喉不住顫動,每說一個字,便噴湧出更多的鮮血。
蕭山潼沒有繼續出手,因為其他僧人,住持,已經死在了教眾的刀下。
他慢慢放下手中僧人的屍身,顫聲道:「對不起,被挾持的人太多,我又離得太遠,只能救下一人。」
眾武僧來晚了,僅僅慢了一瞬。
他們呆楞地看著滿地屍身,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至此,當日淪陷的梵淨園中,只最後還活著的,只剩方才被蕭山潼救下的住持。
那住持站在這片屍山血海旁,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他雙手低垂,上面還沾著碎裂的頭骨,和乾涸的血跡。
腥風陣陣,吹的眾人滿目通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唯一倖存下來的住持,忽然發出一陣比哭還難聽的悽厲大笑,緊接著俯下身,伸出手,試圖堵住他們屍體上猙獰的傷口。
可眼前的一張張熟悉面孔,已經氣絕身亡,這當然是徒勞無功。
那住持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晃動屍體的手臂。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一遍遍重複著這毫無意義的動作。
「木鋒寒!」
眾武僧目眥欲裂,如猛烈的潮水般躁動,朝木鋒寒追去。
蕭山潼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跟了上去。
因為他知道,此時的李修緣一定率領眾武僧,將禪堂邊境封了個嚴嚴實實,以木鋒寒現在的狀態,是絕對不可能逃出去的。
當木鋒寒搶奪堂主之位失敗的時候,便只有死路一條了,他們再怎麼逃竄,此時也已經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眾武僧和蕭山潼騎上快馬,緊追在木鋒寒等人身後。
木鋒寒與魔教殘黨在前,禪堂武僧和蕭山潼在後,不知不覺間,便到了禪堂與苗疆相接處的邊境。
隔著老遠,放眼望去,就見前方烏泱泱一片大軍人海,望之不盡。
無路可逃的木鋒寒回頭望去,就見禪堂武僧和蕭山潼氣勢洶洶的面龐映入眼帘。
前有虎,後有狼,木鋒寒等人被迫停了下來。
他抬起一雙絕望的雙目,望向蒼穹。
難道,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