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國的教育體制里,一般高中從二年級開始,就開設文理分班,王鴻是一個從生理到心理都很正常的孩子,所以自然也逃不過這樣的經歷。
說起來在一起學習玩鬧一個教室呆了一年,一個班級這麼說拆散就拆散,幾十個人說分開就分開,想想總是讓人心裡滿不是滋味,所以當班主任在講台上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這個位置,面對著你們這些面孔說這些話」的時候,本來還在聊著假期去哪裡玩興致正濃的班裡那一些多愁善感的女生直接就淚崩了。
不知道為啥,王鴻突然想起了距離自己比較近的一次同學分離,是大學時候大四的最後一次集體聚餐,那時候別說女生了,好多平常籃球打得不錯看起來倍MAN兒的男生居然都哭著上前來向他索抱,那時候嗅著他們身上汗味和酒味混合起來的「男人味」王鴻只想大喊「求不搞基」,這時候想起來卻有一種意外的溫馨感。
當王鴻的思緒終於回到線上的時候,講台上班主任的講話已經完畢,接下來便是請全班同學按照次序上台發言,或許在這個時候又會有人傷感,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記憶,難以忘記高一開學第一天每個同學上台的自我介紹,說「我愛笑」結果自己先笑場的洪曉強,說「其實我好像走錯門了」後來卻成為一班之長的張雲,還有自己,「我叫王鴻,王鴻的王,王鴻的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怕除掉寒假暑假還有零零碎碎的假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下於兩百天,兩百個日日夜夜的相處,哪怕曾經有過矛盾、鬧過糾紛的人,這個時候看著曾經討厭的那個他(她),也會從心裡湧起一絲不舍。
就算是重生又經歷過一次,王鴻的心裏面也是跟著涌動出一種激動的情緒,只是他是一個並不習慣於將所有情緒外露的人,所以看上去似乎還是很冷靜。
不過他周圍那些人跟他都差不多,只是與他不同的是,這些男生或許覺得這樣才能顯得自己與眾不同,看全班都在悲傷,我還能笑出聲來,你們還不快像圍觀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來圍觀我,來看我啊?
王鴻的身高不算高,在班裡只能算是中等,但在班上排座位的時候,明明成績都是在班裡前三的他卻偏偏被安排到了倒數第二排上。
實際上在學校里倒數三四排才應該算是讓老師滿意的好學生們的最佳座位,這地方既不會影響到看黑板上老師的手書,又可以避免被粉筆灰污染到,影響呼吸系統,甚至說不定還能夠帶動後排那些不愛學習或者並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的同學。
當然王鴻被安排在這後面絕不是因為班主任對他不滿,以此懲罰他,而是他自己主動要求,因為班主任對於整個班級里的管理都會顯得比較松,當然他們其實也挺自覺,而座位實際上基本上也屬於自由調控地,當然一旦確定下來想要再換就不容易了,最多就是每過一周幾個小組的位置調換一下。
每一組兩排,總共四組,每組中間還隔著一條通道,可以過人,兩組兩組在教室里剛好以講台所在的那一條線作為軸心成對稱。
王鴻選擇坐在倒數第二排,是因為他和最後一排的這些人玩的比較好,這也是他們自由調控座位形成的另一個結果,那就是往往關係好的擠在一堆。
而王鴻和這些好朋友此刻卻成了全班最沒心沒肺的「異類」,如果只有王鴻自己一個人還不覺得,但他和周圍人都一樣,前世還會覺得這是自己跟他們走得近,現在卻多少顯得有些尷尬,心中暗罵臭哥們兒幾個地,就算不讓你哭但別露出笑臉來是會死啊?
哥們兒幾個顯然不明白王鴻的心思,還覺得王鴻真不愧是他們的好哥們兒,同道中人啊,坐在他後面的林家成拍了拍他肩膀小聲不屑道:「搞不懂他們有什麼好傷心的,又不是生離死別,哈哈不過看著那幾個女生笑得怎麼特別有喜感呢?」
王鴻白了他一眼,剛想做出一副「我與他不熟」的表情,這時候卻聽到上面在叫自己的名字了,他愣了一下才算反應過來,哦、該輪到自己上去講了。
走上講台,王鴻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開口道:「其實我現在蠻傷心的……」
「哈哈哈……」哥幾個明顯是不給他面子,笑得特別大聲和刺耳,就算是一些眼睛都有些紅腫的女生,聽到他這句話居然也笑出來了。
王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