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愚托在手上的東西,正是一塊亮晶晶的玉牌,上面刻著一棵藥草的圖案,栩栩如生。古齊民沒有見過這東西的實物,但這個玉牌的形狀和圖案卻是他非常熟悉的。在他的師傅傳授給他的本門藥經中,就有對這個東西的詳細介紹,它正是藥師門失傳多年的掌門玉牌。
「這……這……這……,你是從哪得到它的?」古齊民嘴唇哆哆索索地問道。
李愚倒是端起了架子,他把玉牌舉得更高一些,然後冷冷地問道:「古老,我剛才問過您,藥師門是不是有這樣的規矩,見玉牌如見掌門,您這個時候該做什麼?」
古齊民一愣,旋即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著李愚磕了個頭,說道:「弟子古齊民拜見掌門!」
古齊民是個老輩子的人,平日裡總喜歡懷舊,總是指責現在的年輕人不懂規矩。在他心目中,他是藥師門輩分最大的,所有藥師門的傳人,都應當尊他為師。他剛才拿腔拿調地質問李愚,正是想擺出師尊的身份,沒想到李愚比他做得更絕,居然祭出了一面掌門玉牌。
古齊民多少年來都有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見玉牌如見掌門,是需要三叩九拜的,他剛才的愣神,只是因為拿著玉牌的人過於年輕,讓他一時有些錯愕。聽到李愚對他的當頭棒喝,古齊民的膝蓋立馬就軟了,帶著無比虔誠的心情跪了下去。
李愚看到古齊民跪下,心裡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賭贏了。
李愚手上的玉牌,來自藥師洞。范無痕臨終前許下心愿,說能夠在他靈前跪拜的人,將成為他的弟子,其實也就是要託付掌門之位的意思。李愚是第一個進入藥師洞的人,而且還中了范無痕的暗算,在藥師洞裡陪了他幾百年,差點就變成了一具木乃伊,他拿走掌門玉牌,自封為藥師門掌門,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在猜出古齊民的門派傳承之後,李愚就在打這面玉牌的主意。他不知道古齊民是否認識這塊玉牌,也不知道他是否會接受玉牌的調遣。不過,李愚覺得這件事情不妨一試,試成了,渝海面臨的危機就解決了。如果試不成,他也不會損失什麼,甚至還可以拿這件事當個由頭,反過來指責古齊民欺師滅祖,至少能夠打成一團亂戰。
「古老先生請起,小子年幼,當不起古老的大禮。」李愚等古齊民磕完頭,才假惺惺地俯下身,以手相攙。憑心而論,如果不是因為古齊民挑釁在先,李愚是不會讓他磕這個頭的,人家畢竟是90多歲的人了,一個頭磕在地上,自己還真有些受不起。
古齊民站起來,臉上的恭敬之色絲毫未減。他怯怯地向李愚說道:「掌門人,這塊玉牌,能讓老朽瞻仰一下嗎?」
「老先生請過目。」李愚把玉牌遞給了古齊民,同時招呼他坐下觀看。
古齊民這會已經不敢再托大了,他拉著李愚坐到了正中的大沙發上,自己則坐在剛才於惠坐過的那個小沙發上,這才就著燈光,仔細地觀看著玉牌,眼睛裡神采流動,顯示著心中有莫大的喜悅。
「想不到啊,想不到,在老朽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親眼看到藥師門的掌門玉牌問世。我師傅、師祖多少代人都孜孜以求,想找到這塊玉牌,恢復我藥師門的榮光,今天終於能夠如願了!」老頭子嘴裡絮絮叨叨地,自說自話,說著說著,臉上居然還有了淚痕。
「對了,李掌門,你是如何得到這塊玉牌的?你師傅到底是何人?」
激動完畢,古齊民逐漸恢復了一些理智,開始詢問玉牌的來歷。他當然不會覺得李愚是在哪個廢品收購站里揀到了這個寶貝,從李愚知曉藥師門的絕密藥方,就知道他是有師承的,得到這塊玉牌絕非偶然。
李愚笑了笑,說道:「古老,要說起這件事,還真是有些傳奇。我早年的時候,為了替一位長輩求藥,闖進了藥師洞,因此而得到了藥師門的傳承。你要問我的師傅嘛,他姓范,諱無痕。」
「范……范無痕!」古齊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因為起身太猛,好懸沒摔個跟頭。
李愚連忙起來扶住他,無奈地勸道:「古老,您歲數大了,就別這麼激動了,有話慢慢說就好了。」
「你剛才說,你是直接得到了范掌門的傳承?你拿到了藥師本經?」
古齊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