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滯,正準備開口,滄河卻冷冷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充滿殺意。
「葉青死了。」
我靜默地看著它的眼眸,那雙曾經清澈如水的斂眸如今靜若死水,我啟唇想要打算告訴它柳葉青還活著的事,它沒等我說話,便一把舉劍朝我刺了過來。
我牢牢握住它的手,可是它瘋狂地掙脫了我的手,凌厲的攻擊朝我襲來,我節節敗退,心中一顫,從來都不知道,溫柔的滄河也可以這般兇猛。
如同一匹暴戾的野獸,誓要撕裂眼前的我。
「滄河——」
它被祈嵐拉向一旁,「別這樣,滄河,你打不過它的。」
滄河掙扎著,癲狂的眼神死死盯著我,聲線嘶啞,「你殺了他!你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這麼殘忍!把他還給我啊!還給我!還給我——」
它撕心裂肺地朝我怒喊,我呆怔地盯著它,我……從來沒有見過它這般表情,這般……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他不逃……葉青你是笨蛋嗎……柳葉青——!你回答我啊!你是愚蠢到令人髮指嗎!為什麼要拼上自己的性命……為什麼不逃……為什麼沒有撐到我去救你……」
「我不是你的使魔嗎?如果不能保護你……我還需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為什麼要先我一步死去!回答我啊!」
它聲聲悽厲,周遭的人都不忍地嘆了一口氣。祈嵐拍了拍它的肩膀,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滄河,你聽我解釋……」
「還需要解釋什麼?你殺了他們所有人,還有臉面闖入天晶城,是否妖靈王大人以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你了?哈哈哈哈……」
它苦笑著盯著我,癲狂的神色絲毫不減,「我絕對要殺了你!」
我重重嘆了一口氣。滄河真是太偏激了,我撓了撓頭皮,朝著遠處奮力大喊道,「魂!讓大家都過來!還有。柳葉青!你還要呆站在那裡看多久!聽不見它在呼喚你嗎!」
下一秒,魂帶著所有人魔全數抵達。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得院士他們震驚得無法言語,他們只能呆滯地盯著眼前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覷。
魂微微揚起一個邪笑。「其實挺有趣的,人與妖魔之間也有這般強烈的羈絆呢。」
我斜瞥了它一眼,看向一旁的柳葉青。他有些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忽然用左手掩住嘴輕聲笑了起來。
「事實上我也沒見過滄河這副表情呢?不禁看呆了。」
我無奈地攤手,「你這傢伙也挺壞的,看呆了就不出來了嘛?」
柳葉青止住笑意,「也不是啊,不過,你不覺得你把事情搞複雜了嗎?現在忽然出現在這裡的,都是死在噬魂劍下的驅魔師。我想院士他們還糊裡糊塗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問題是他們不相信眼前的我們。」宮旭低聲開口,環顧四周,自然沒有見到宮遙的身影。
祈逸清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寵溺地看向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長進呢?怎麼還是這般意氣用事啊?」
「哎?可是……」我不滿地反駁,「又不是我想這樣的。」
「等……等等!」南笙有些驚愕地打斷我們的話,指著何錦蒼和莫凌風,「你們兩個不是死了嗎?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妖靈王的護法也在啊!這些妖魔不是妖靈王的手下嗎!」
「沒錯!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先知也在?宮祭司,葉祭司,月祭司……天吶……大家都復活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跟妖魔在一塊!」
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眾人狐疑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議論紛紛的話語此起彼伏。
祈逸清又嘆了一口氣,「晨兒,你的靈劍呢?能代表你靈王身份的靈劍。」
我靜默地看著他。「對哦!你怎麼不早說?我都忘了!」
「這種事情給我自己記住好嗎?都多大的人了。」宮旭冷冷插話,斜瞥了我一眼。
我訕笑著雙手合十,慢慢張開,一把閃著聖潔光芒的靈劍在我手中緩緩出現。
溫暖柔和的光芒頓時掃清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慮。
所有人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