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既出，蘇易喝道：「大哥好功夫！」
楊二當家等待片刻沒覺到長劍刺下，睜眼怒道：「成王敗寇，既然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羞辱於我！」
這時反應過來的眾山賊叫道：「快放開二當家，不然燒了你這破村子。」
周薇兒道：「水大哥，還不快殺了這惡賊，不知他禍害了多少無辜百姓。」蘇易雖然不忍殺人，但想起適才他拍倒老村長，心道此人過往不知害過多少人，對周薇兒的話也並無異議。
然而出乎意料，水亦清卻收劍入鞘，對楊二當家道：「我念你是條漢子，今日便不殺你。若讓我再見你為惡欺民，定殺不饒。」那楊二當家哪裡料到水亦清不殺自己，當下抱拳道：「今日技不如人，楊某認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再作討教！」當即回頭翻身上馬，對身後眾山賊道：「我們走！」
先前虎背熊腰的大漢道：「二當家，那『例收』怎麼辦？」楊二當家怒道：「你若能打贏此人，隨便由你，不能就跟我回去！」那大漢哪敢再有言語，一行二十幾人又快馬疾馳歸去，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時周薇兒不悅道：「水大哥，那人作惡多端，你為何不殺他？」水亦清還未答話，老村長卻突然朝水亦清三人跪下，道：「多謝三位救了我們全村性命。」蘇易連忙扶起，道：「老人家別這樣，我們只是路見不平，承受不起。」接著也問水亦清道：「大哥，我也很奇怪，適才為何放過那人？」
水亦清嘆道：「賢弟，如果我剛才殺了那二當家，其餘二十人你覺得會怎樣？」蘇易道：「怕是會為他報仇。」
水亦清道：「若然如此，縱然我和薇兒妹妹能護你周全，那其他村民怎麼辦？」蘇易不語，若有所思。
水亦清又道：「縱然我全力之下殺光那二十人，那明日我們走後，其他山賊尋來報仇，他們會如何對付這些村民？」蘇易道：「大哥顧全大局，小弟慚愧。」
水亦清道：「我不是不嫉恨那些人，只是卻不得不顧忌給他人帶來的後果。」周薇兒道：「對不起，水大哥，是我誤會你了。」
水亦清道：「並沒什麼，此事算是過了。那些山賊估計過些日子還會來，不過到時穀物成熟便可以湊夠『例收』，想來那些山賊也不會過分為難村民。」眾人點頭稱是。
既然事情已了，眾村民也各自回家。水亦清三人回屋也不再暢談，各自休息。次日一早，便告別村子繼續上路。
三人騎馬又奔了一天，黃昏時分，總算到了渝州城外。雖說眼下朝廷昏庸，外敵為患，然而各州縣卻窮奢極侈，各地城池修葺得極好，城中也是繁華熱鬧，只是這繁華背後又有多少人被欺壓的苦不堪言。
蘇易只覺趕了一天的路，渾身酸軟。他本來也只是個讀書之人，或許多少有些尚武，卻並不是習武之人，身體哪裡吃得消幾日連番騎馬趕路的勞累。便與水亦清周薇兒合計找了家客棧休息，又吃了些飯菜，這才感覺好受些。
卻說這家客棧名字倒是極好，喚做紅塵客棧，頗有些意味。一般說來這開客棧之人似乎是說好一般。名字不是悅來就是來福，不知情的還以為這些客棧是一家開的，倘若如此，那老闆當真富可敵國了。
紅塵中的客棧自然喚做紅塵客棧，既然在紅塵中，這生意自然極好，來往不少客人卻是形形色色，包羅萬象。談天說地，倒是有不少趣事奇聞。蘇易招來店小二問道：「小二哥，跟你打聽個事？」
小二道：「嘿，客官您說。」蘇易道：「我看你這裡挺熱鬧，但為何客人都是成群結隊的？」小二道：「哎喲，客官這您都不知道？」
蘇易心道我知道還要問你，卻是搖了搖頭。小二道：「這些人都是常跑這條路的，最近咱們這齣了怪事，所以就結伴人多好照應。」那小二說到這裡頓了頓，蘇易從懷裡掏些碎錢塞過去，道：「小二哥說來聽聽。」小二道：「嘿，客官我跟你說，咱們這一帶啊，山特別多，山賊當然就多，本來這也沒什麼，頂多撞上交點銀子也就算了事。
誰知道最近這兩個月，出城往北山路上出了怪事。過往行客男的被殺，女的消失，你說怪不怪？」
蘇易道：「這可能被山賊擄走了，也不足為奇。」小二道：「是啊，起初大家都這樣想，誰知道
第十二章 前路堪遠（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