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澈拿著安樂侯寫的十萬兩欠條去找葉歸人。
因為阿鳶即將臨盆,葉歸人心情大好,也不和公子澈計較了:「御劍山莊有的是錢,你要多少就拿多少……不用還了!」
公子澈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爺爺都說要寫借條的!」
葉歸人淡然道:「我在乎的不是錢……只要你少找你師嫂的麻煩,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更不用你還債!」
公子澈想了想,伸出手道:「那好吧,我還要一對金鐲子……如果你不介意,送我一整套首飾更好!」
葉歸人瞪眼:「你還真是不客氣啊!又是公主裙,又是水晶鞋,又是金鐲子……請問你泡的是哪家大小姐?成本好高,這些聘禮足夠你娶十個老婆了!」
公子澈紅著臉,有點忸怩的道:「可是她連衣服鞋子都沒有,身上穿的還是獸皮……我自然要為她準備好一切了!」
葉歸人嘆了口氣道:「你以前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爭不搶,我以為你會一直保持老樣子……沒想到有了女人之後,你還是變了啊!」
公子澈小聲道:「師兄,你也變了啊……我和你在一起,再也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你心裡只有師嫂一個人!或者等你的孩子出世之後,我就變得更不重要了……師兄,我突然間好想哭啊!」
葉歸人拍拍他的肩:「別這樣,你已經比我幸運多了!你看你父母把你寵得像溫室里的花朵,什麼都不用干,不練劍也沒人管你,我卻是整天練得兩手起繭,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我爹逼我,你爹逼我,老莊主逼我,全世界的人都逼我!為什麼沒人逼你呢?」
公子澈笑道:「可你最終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我卻還是一事無成啊……在努力與不努力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我們出身相同,年齡相同,師門相同……成就卻不同!」
葉歸人淡淡一笑道:「我們相同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有命運截然不同……你可以干你想乾的任何事情,我卻處處受約束、受限制!」
公子澈轉移了話題:「師兄,別說這些了……我先去採藥,以後有空再跟你聊吧!」
葉歸人喝道:「慢著!我想問一句:你現在有了新歡,那墨師妹你怎麼處置?」
公子澈一臉鬱悶的道:「處置什麼?我從來就沒說過我喜歡她啊!」
葉歸人皺眉:「你不喜歡她,那你為什麼還要處處幫著她呢?」
公子澈解釋道:「我只是同情她而已,覺得她這樣的身世很可憐……對她沒有別的感情!」
「那你得跟她說清楚啊,我看她好像喜歡上你了……知道你心裡有了別人之後,她偷偷地哭了好幾次!」
公子澈瞠目:「你怎麼知道她哭了?師兄你日理萬機,還有空去關注女孩子的心思啊?」
葉歸人淡淡的道:「我以前也是不懂這些情情愛愛的,成親之後就突然看透了很多……」
公子澈有些不情願的道:「算了,我先去找朵朵……以後有空再向墨姑娘解釋吧!」
他辭別葉歸人後,回房把公主裙塞進藥筐里,就背著它去大森林找朵朵了。
來到熟悉的小木屋前,他正欲敲門,忽聽那婆婆喟然長嘆道:「朵朵,你這輩子到底要怎麼活呢?」
朵朵弱弱地問道:「婆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婆婆幽幽的道:「你身負血海深仇,你是要出去報仇雪恨,還是默默地在這裡隱居一輩子呢?」
朵朵小聲道:「婆婆,我只想和澈哥哥在一起……」
「唉,那樣的公子哥兒,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你的仇家太多了,連累他也不好……」
「婆婆,那我不出去了,只要澈哥哥每天來看我一眼,給我帶一些好吃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公子澈也不把她們的對話放在心上。反正他覺得,有爺爺在,有師父在,有葉歸人在,就算天塌下來都壓不著自己的!
所以他毫不遲疑地推門進去,叫了一聲:「朵朵,我來了!」
朵朵馬上笑靨如花:「澈哥哥!」
公子澈放下藥筐,把艷麗的公主裙拿了出來:「朵朵,這衣服是天蠶絲織成的,又高貴又好看,穿起來就像一個公主……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