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仞被巫氏一族的祭師帶走了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或者,他已經從祭師那裡尋到了巫氏一族的起死回生之法。
「楚千洛,」亦蘇道,「楚千仞已經回了北恆,我也該離開了。」
為何要離開,他不否認自己來巫氏一族是為了幫王兄,但他何嘗又沒有藏了私心呢,他真的想見眼前的女人一面,他想,只一面就好,可是見了後,他又不再捨得離開:「亦蘇,你跟我一起走吧。」
「楚千洛,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們…是不可能的。」亦蘇又如何不想和楚千洛在一起,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巫氏一族的女子是不能通婚的,你知道的。」
「亦蘇,人是死的,規矩是活的。」楚千洛的聲音有些急,「當年你不惜詐死也要離開我的身邊,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死的律令罷了。」
「千洛,放棄吧。」輕飄飄的幾個字卻好像用盡了亦蘇全部的力氣。
「亦蘇,我會帶你離開,不管你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都會帶你走。」
「千洛,你是認真的嗎?」她哀傷地道。
「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認真了。」楚千洛語氣堅決。
「好。」她答。
楚千洛全然不可置信,聲音都有些顫抖:「亦蘇,你…你答應了。」
「千洛,」她抬頭,「帶我走吧。」
他果真牽起亦蘇的手:「我們走。」
他們一路踏著巫氏一族人異樣的目光熟視無睹地往外走,這一次,他們仍然沒有走出去。
「亦蘇,你糊塗了嗎?」一眾人擋在他們的面前,大長老,巫岑以及那些楚千洛並不認識的長老和弟子。
「糊塗的是你們,巫氏一族的律令存在這麼久,卻從來沒有人思考過它的對與錯,有些東西,早就該廢除了!」楚千洛一直都不能理解巫氏一族人的迂腐,事關他和亦蘇的未來,他更加不能容忍。
大長老根本不屑解釋他們的律令,只是神色嚴肅地直視亦蘇:「亦蘇,你今日踏出巫氏一族的領地,以後便不再是我族人,亦蘇,你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有些事情,只要想通了好像沒有這麼難。
「亦蘇。」那個一直都不愛出世的祭師竟然短短時間內兩次高調出現,「亦蘇,洛梓桐,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大長老,可否容我對兩位小輩說幾句話。」
……
「你知道巫氏一族為何種了許多的曼珠沙華嗎?」祭師的話全然是在問楚千洛,神色之中嚴肅地過分。
「寓意著巫氏一族與普通人來說類似於天堂的存在?」這是楚千洛的
理解。
「花開不葉,葉生無花,花葉永不相見,曼珠沙華還有一個名字,叫作彼岸花,那是一種通向地獄的花朵,這花從來都不是一種天堂的象徵,而是地獄的象徵,它在警示著巫氏一族的所有人與人族保持著疏遠的態度。」
「為何?」楚千洛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亦蘇,」祭師點名,「你應該告訴他的。」
亦蘇抿唇,她何嘗不知道她應該要抱著一個坦誠的態度,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可是這些話她一直都說不出口。
「巫氏一族人受神族的眷顧,理所應當地要付出一些代價,我族人早與普通人不同,與普通人結合,會漸漸消耗掉身體中被眷顧的東西,直至消耗完後,它會繼續消耗巫氏一族人的身體,直至死亡,於我,於我們而言,與普通人成婚,是在自殺。」
這般殘忍的話終是說出口。
楚千洛不敢置信地後退了一步,聲音顫抖道:「亦蘇,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答應和我一起走?你想讓我成為殺死你的兇手嗎?」
亦蘇哽咽:「我自小在大長老身邊長大,又有些叛逆,我常聽聞外人講述愛情有多沒好,於是就想試試,到底有多麼沒好,才能讓那些兄弟姐妹甚至不顧生死,千洛,直到我遇到了你。」
「我體會到了一切愛情的美好,卻又徘徊與律法與生死之間,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好像跳不出來了,可是我仍然掙扎。」
「所以,我選擇了假死。」
「我想,如果我們註定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