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玉虛宮的弟子是驕傲的,特別是那些和白家沾親帶故,從小在玉虛宮中長大的子弟。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決定了他們無比的驕傲,天下第一宮,只是這個名號就足以讓他們在任何人面前展現他們的驕傲。
而白蒼東卻是一個異類,原本他所擁有的白家血脈,應該可以讓那些旁系放下他們的驕傲,讓他們只剩下妒忌和羨慕。
可是偏偏白蒼東又是一個私生子,而且還不是在玉虛宮中長大的,所以玉虛宮弟子的驕傲又讓他們妒忌白蒼東的同時,又有著一絲對外人的輕視和鄙夷。
白蒼東入玉虛宮之後的連番表現,讓他們收斂了許多,可是那種已經融入骨子裡的高傲卻很難完全抹去,當他們發現白蒼東並不是十全十美,反而在某方面遠遠不如他們的時候,那可憐而又可恨的高傲就又瘋狂的生長了出來。
所以,當白蒼東再次來主持早課的時候,許多人看向白蒼東的眼神,就像是貴族在看一個暴發戶。
福伯很擔心白蒼東,也知道外面的風言風語,更加清楚玉虛宮弟子那沒來由的高傲和虛榮,更加知道白蒼東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可是他依然沒有過去,只是遠遠的看著早課所在的廣場。
在這種事情上面,他保護不了白蒼東,再強的武力也沒用,只能靠自己撐過去。
福伯只希望白蒼東能夠撐過去,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就算受了一些言語上的侮辱也沒什麼,畢竟白蒼東現在是在迷心劫狀態之下,只要他能夠掌過去這一關,一但度過了迷心劫,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
那可是至人才會遇到的迷心劫啊,不知道多少至人栽在迷心劫上面,最後沒有能夠找到成聖之路。
現在白蒼東只是一個賢人,就遇到了迷心劫,只要能夠順利的度過去,那麼前路就是一片平坦,晉升至人之後成聖的機率倍增,也許白家就又要出一個聖人了。
「可是萬一過不去呢?」福伯的心猛的一緊,他不願意再想下去,只是狠狠想著:「白少爺一定能夠挺過去的。」
福伯對白家忠心,也侍奉過不少白家的少爺,好幾代白家少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是白蒼東給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福伯不知道是不是白蒼東不是在玉虛宮長大的原因,白蒼東總會給他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並不是說白蒼東天賦和修為怎麼樣,在福伯看來,白蒼東確實做出了很多出人意料,甚至是讓人震驚的事情,可是福伯跟著玉虛神皇多年,天下的天才和蓋世天驕不知道看過多少,各種令人心顫的絕世人物,福伯也見的多了。
白蒼東確實可以與他們比肩,可是這並不是讓福伯感覺白蒼東與眾不同的地方。
真正讓福伯感覺白蒼東與眾不同的,是白蒼東身上的許多細節。
比如白蒼東不會因為對方的品階高低而影響他與人的交流,似乎在他的眼裡,文人和至人也沒什麼區別。
這在聖界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越是天才之輩,越是眼高於頂,不屑於和平凡之人為伍,可是白蒼東卻完全沒有這種覺悟。
還有白蒼東對待老夫人的態度,白蒼東實在不敢想像,以白蒼東的身份,他憑什麼對老夫人說那樣的話,可是白蒼東就是說了,老夫人竟然都沒有發怒,這實在讓福伯感覺不可思議。
有時候白蒼東說的很多話,都讓福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他甚至覺得白蒼東早就應該被老夫人殺掉好幾次了,以老夫人那樣的性子,她絕對做的出來,可是老夫人偏偏什麼都沒有做。
還有許多許多說也說不清的細節,總之讓福伯感覺白蒼東這個人很奇特,仿佛與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福伯把這歸結為他不是在玉虛宮中長大,經歷的一切有所不同。
可是福伯見過太多不是在玉虛宮中長大的人,在他們身上福伯也從未看到過這樣的氣質。
所以福伯一直很疑惑,白蒼東這樣的氣質到底是怎麼形成的,總感覺就算他就算是站在玉虛神皇面前,也能夠叫出一聲「哥們」的人。
這種想法出現在福伯腦子裡面的時候,福伯想想那樣的畫面,一下子身上嚇的全是冷汗,拼命的搖頭把這個念頭排出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