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我的預判在你之上
黑色神母的慈愛普照大地,神明的子嗣誕生,這個世界又活了過來。
嫩芽從黑色扭曲的枝幹中萌發出新綠,大蛆死亡腐爛流出綠色的血水滋潤大地,時氣候再也無法使大地受災,一切都變得寧靜祥和,優美宜人。
仿佛自從神明的子嗣呱呱墜地那一刻起,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了。
但是,仿佛終歸只是仿佛。
依舊沒有任何食物能夠入口,花鳥魚蟲飛禽走獸,一切的動物都不存在了,哦不對,花還是會盛開,就如同不再需要它們的好朋友幫忙授粉那樣。
除了清澈的河水,人們再無半點能夠果腹的食物。
他們在鎮子中心的廣場搭築高台,將神明的子嗣奉上神壇,頂禮膜拜。
卻再無法獲得黑色神明的半分垂憐。
就如同曾經信仰在詛咒著他們向漆黑的神明獻上供奉那般,美好的環境舒適的氣溫艷麗的陽光也在鎮外掩嘴嘲笑著他們的悽苦和悲哀。
於是乎,人們瘋狂了。
他們沖毀了神壇,將神明的子嗣拽下高台,扯入泥里,分食其血肉。
自那一起,自那瘋狂的瀆神之日起,鎮民們遭到比之前更加惡毒的詛咒,那是被分食的神明子嗣的怨恨,是黑色神母的憎惡,是不再被任何神明所庇護的孤苦。
每當無形的鐘聲響起,人們便會開始如同吞食神明子嗣那般吞食家人朋友,以此充飢果腹,將至親至愛之饒血肉納於己身。
然後在第二次鐘聲響起時結束,至親至愛的血肉從身體中鑽出,銘記著一切,等待著下一次的鐘聲。
鐘聲不斷響起,吞食周而復始。
時間早已不再重要,生活已經被忘卻,剩下的唯有悔恨。
這便是枯瘦老人所講述的,關於這個鎮,關於這個秘境的故事。
「人們再也無法離開這個被詛咒的地方,殘酷的詛咒持續了一年又一年,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不知道何時起,平原變成了高山,草場成了森林,只有那詛咒,仿佛要持續到時間的盡頭。」
老人似是嘲笑地咧了咧嘴,滿是蝕洞的喉嚨卻只能發出呼呼的風聲。
「那你呢?」
李可唐問。
「你又是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的?」
喉嚨間的呼呼風聲停下,老人用那慘敗的雙瞳看向李可唐,似是回憶地嘆息到。
「只有我,只有我沒有吃下那些黑色的血肉,因此逃過一劫。」
老人舉起露出被撕咬掉肌肉,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臂,擺弄了一下盤在身下那雙腿骨之下空蕩蕩的腿。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能逃出這片詛咒之地,就如同你所知道的那樣,這片土地被隔絕開來了,時間和空間被徹底割裂,我甚至不知道外面還是不是我們原本所身處的世界。」
似乎是覺得腦袋有些癢,老人將腦子取出來撓了撓,摳出留落在大腦溝回間的草種,以防止它們在裡面生根發芽。
「我無法逃離,就只能在每次鐘聲響起之後拼命躲藏,以防止被找到。至於被找到的後果,正如你所見。」
把腦子硬塞回沒了靈蓋的頭顱里,老人攤開雙手,向李可唐展示自己這副沒剩下二兩肉的皮包骨身軀。
「但是,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老人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李可唐。
「你應該也是為了解決這個錯亂時空而來的吧?」
他將手探入胸膛,在本該是心臟的位置掏來掏去,最終從腐肉中掏出一個異樣設計的紋章。
那是一個由黃金打造的掛牌,掛牌上用精緻的浮雕雕刻著一個滿是利齒的巨口,口中牙間有一枚豎起來的眼睛。
「拿著這個,這是鎮邪教里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