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是……神仙?我?」我瞠目結舌地指著自己的臉,怎麼忽然我就跟神仙掛起鉤來了。
「呵,你想的到底是挺美。」我滑稽的表情逗得年曦一笑,「武神跟真正的神仙是兩碼事,世間若有真神降臨那還得了,真神都在界線那邊被關著呢根本沒法干涉現世。」
「那憑什麼掛個神仙的名頭啊,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嘛。」一瞬間還抱有著不切實際期待的我真是個蠢貨,現在期待落空了理所當然要受到失望的懲罰。
「不,你對神的概念有所誤解。」年曦搖了搖頭,「神者,即是世間萬物運行的法則也就是世間的因果報應,但凡有能干涉因果的能力都可以被稱之為神,即使你這個『神』在其他所有地方都和凡人無異。所謂的武神便是以武入道的神,參考一下你在戰爭中的經歷變成這樣子一點也不奇怪。」
「干涉因果是……」話題貌似已經發展成完全聽不明白的某種東西了,我只能靜等著年曦給我一個解釋。
「複雜的東西我不會講,你只要理解這種力量能讓事情的發展按照你所希望的方式去運行就夠了。」年曦很是精簡地給了我一個總結。「雖說到現在我跟畢安沒有確認,但我們都認為你確實有這種力量。」
「聽著好像很厲害的野昂子,可我怎麼沒自覺啊?」我的苦笑裡帶著點諷刺。
那算什麼,心想事成?我怎麼沒覺得自己身上有這麼方便的能力存在,長期以來我也不過就是乘著命運的波浪隨波逐流,路上眼睜睜地見證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先我死去而已,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一直以為我的人生就是這個樣子了,直到現在年曦告訴我我居然能去干涉什麼因果,這是個笑話麼?
「真的沒自覺?還是說你早就覺出來了只是自己不願意去承認呢?」年曦十分認真地盯著我,眼神簡直就像是一種心靈上的拷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自己的事情難道我還不知道麼?!」有股無名火在我心中陡然冒起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是被年曦給說中了?還是單純地因為她那雙似乎能看透我心底的眼睛?
總而言之,這感覺糟糕透了。
「哼,算了,不管你自己想不想承認只要我們繼續合作下去遲早有一點你必須要承認,那就不如讓我在這裡事先跟你把話說明白。」我的憤怒不能讓年曦的目光避讓絲毫,她依然用那份通徹的目光盯著我似乎能看透肉體下隱藏的靈魂,「你的資料,畢安是查過的。」
「那又如何?」不過是警官選拔時候必要的背景調查罷了,能拿來當什麼證據。
「你首先服役的單位是四十集團軍,時間是第一次北美遠征作戰中期,我說的都對吧?」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抗辯,年曦念報告般毫無語氣地朝我詢問。
「是,怎麼樣?」我不知道她提起這個想說什麼。
「四十集團軍因為要牽制半島邊境在大戰初期並沒被投入北美遠征序列,隨著遠征軍的兵力需求越來越大軍方決定從這個集團軍里抽調一半兵力去北美,你也被算在了其中,這我沒說錯吧?」年曦繼續問道。
「……」都是些隨便一份報告上就能查到的東西,我乾脆默認靜等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你所在的是空降團,想去北美必須途徑俄羅斯遠東地區走天上,官方記錄上四十集團軍的援軍全部到位,其實還有一個連因為運輸機故障耽誤了行程被迫留在本土,就在這個連換了飛機正打算趕往北美的時候俄羅斯人忽然背棄合約與美國人聯手封鎖了北方邊境導致這個連最後也沒能加入第一次遠征軍,不過他們也因此很幸運地逃過了後來的大覆滅,這時候你在哪兒還用我來說麼?」
當然不用說了,我就在那個連隊裡,時至今日我都記得聽說俄羅斯人背約時候心中的憤怒。
「說是天賦也好說是詛咒也罷你的力量就是從此開始發揮的,即使你自己都不知情。」年曦說著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我,「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這個連隊又被編進了第三快速反應師執行突擊北海道重新打開北方航線的任務,第三快反師在那次戰役中被作為掩護主力的佯攻誘餌,拿下北海道時已經折損到了不得不撤銷編號的程度,一個加強師一萬六千人在戰役之後存活者不到三分之一,可你知道這些人中間活到戰後的人有幾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