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喝,令虛言渾濁的雙目一清,沉聲道:「哪個妄言?」
唐風月步入正廳,直視上右邊的虛言,道:「我。『」
這一意外,當真出乎眾人預料。
在峨眉派,誰敢如此頂撞三大太上長老,連大聲說話都很少。
靜怡道長苦笑道:「蕭少俠,稍安勿躁。」
這些天峨眉上下,不少人都在擔心唐風月的安全。如今見他安然無恙,不少人心想,他莫非根本沒去毒瘴林?
戀虛道長朝唐風月使個眼色,急道:「蕭少俠莫要衝動,還請你先退出去。」
唐風月還沒說話,殷元傑就已指著他,大喝道:「好你個蕭日天,我峨眉內部大會,哪裡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還敢頂撞師叔祖,再不滾出去,我要你好看!」
戀塵也覺得唐風月太衝動了,連忙道:「你先出去。」
「出去,然後讓巧巧嫁給對她別有用心的人嗎?」
唐風月一聲質問,卻令戀塵啞口無言。往昔火爆的性情,在少年一對燃著火光的眼瞳中,竟只覺得刺目。
唐風月拉著蘇巧巧,觸手冰涼,更添憐惜:「巧巧,只要你說一聲不嫁,今天就沒人能逼你。」
對唐風月來說,天下的美女就是花。花是用來憐惜的,而不是摧殘。
「蕭大哥……」
蘇巧巧哭泣一聲。淚眼朦朧中,偌大的正廳,冷風習習,只有少年那一雙火熱的手溫暖她的心靈。
虛言老祖親自開口,就連師傅都幾乎屈服。只有這個叫蕭日天的少年,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
「蕭日天,你今日休想走出此廳!」
殷元傑氣炸了。在他眼中,蘇巧巧鐵定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女人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卻被唐風月握住。
他覺得自己被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哦,你們峨眉還想殺人不成?」唐風月目光泛著寒冰。
殷元傑獰笑一聲。
「就算殺了你,江湖上誰敢說我峨眉的不是?」
上,虛言冷漠的聲音響起,目光如同兩柄利刃,直插唐風月心口。
「師祖,蕭日天乃宮家的天才,他行事素來行事魯莽,請把他交給弟子吧。」
戀虛道長愛才,連忙說道。
「宮家又如何?此子目中無人,擅闖我峨眉議事之地。貧道要殺他,誰敢多言一句,誰能奈貧道何?」
虛言冷冷地開口,令戀虛心頭涼。
正廳內,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涌動,衝擊著在座每個人的心靈,使人倍感壓抑。
唐風月將蘇巧巧護在身後,面上的神情坦然無懼,堅定不移。
殷元傑臉色陰沉,渾身劍氣勃,手握住了劍柄。其師戀明冷笑連連,淡然自若。
周黛如看了唐風月一眼,無聲一嘆。
「掌門,掌門……」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斷眾人的遐思。
「何事?」靜怡道長站起來。
「戀情,戀情師叔的身體回來了。」峨眉弟子剛說完,正廳里就響起一陣驚呼。
周黛如終年冷漠的神情一陣大變。身上甚至有一股凌厲劍氣不受控制地散出來,令一些峨眉長老都暗暗心驚。
兩個峨眉弟子,抬著一個木板走入。木板上,躺著一個清秀年輕的道姑。
「這,戀情沒死?」
很多長老驚得站起來,忙不迭一番查探,又一陣失望。戀情體內氣機全無,似乎早已沒了生機。
只是她的身體,又為何保持得那麼好?
周黛如痴痴地凝望著木板上的師傅,仿佛丟了魂魄。兒時的記憶一股腦湧現出來,令她深深痛恨當年的自己。
再見師傅,她一如記憶里的模樣,卻再也睜不開眼。一縷鮮血從周黛如嘴角溢出,她慘笑兩聲,熱淚滾落。
眾人都是戚戚然。
殷元傑與戀明對視一眼,目中閃過讓人看不懂的光芒。
「蕭少俠,前些天你說要去毒瘴林,莫非……」戀虛道長忽然開口。
唐風月點點頭:「不錯,戀情道長,正是我從毒瘴林裡帶出來的。」
話一說完,殷元傑已是大笑:
第一百七十九章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