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星晚對雲湛的了解,他既已知道了其中機理,那定是也找到了一些有關正陽之物的答案。
但云湛卻是垂眸遲疑了片刻,方才嘆息道:「還沒有答案,不過我從白商那裡尋了許多有關藥理的古籍,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好,那我幫你一起找!」
星晚看著雲湛,目光灼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雲湛微微點頭,又道:「星晚,如今魔族餘孽橫行,但仙魔兩界卻是不宜再起刀兵,因為無論怎麼打,受苦最多的都將是那些無辜的生靈。萬年前的那場浩劫,人間已無力再承受一次!」
「我明白!」
星晚轉頭看著不遠處那些痛苦哀嚎的人,他們有的失去了至親、有的失去了骨肉、還有一些則是因為中毒太深即將被放棄。
「救人要緊!若是被我哥知道我為了報仇而棄三界生靈於不顧,一定會生氣的,我不能再氣他了!」
「星晚,我們絕不會讓墨謙白白犧牲!」
雲湛輕輕握住星晚的肩膀,語氣溫和而堅定。
星晚卻是低著頭沒有看雲湛,只輕聲回道:「我知道,我們回去吧。」
言罷,她便轉過身默然地向前走去。
雲湛望著那落寞的背影,眸光中亦是無盡的痛楚和眷戀。
他理解星晚心中的愧疚,墨謙生前,星晚沒有接受他的心意,但墨謙依然默默付出直至為她付出永生的代價,這樣的生死虧欠,任誰也無法償還。
翌日清晨,東方的天空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紅,為這座烏雲籠罩下的城池增添了幾分色生機。
雲湛走出寺門卻發現星晚已經等在了門外。
「星晚?」
只是一瞬的驚訝,不等星晚開口,雲湛便已然明白了星晚等在這的意圖。
她其實並未相信自己有關正陽之物的回答,她甚至早已斷定自己已經找到了那東西的所在。知道自己會瞞著她單獨行動。
「說說吧,你找到的正陽之物究竟在什麼地方?」
雲湛彎了彎唇角,唯有老實回答:「三界中有一物叫極光珠,蘊含的正陽能量極致精純,我查閱了一些古籍,此物應是在南海盡頭的一個孤島上,若此物可以化解百姓身上的陰毒之氣,也就說明它亦可與復活的魔兵相剋,如此一來那些魔兵便會對人間有所忌憚,方可保百姓無恙。」
「所以你又要一個人偷偷地走?」
「星晚,我們幾人需要按計劃行事,現下博安在保護小皇子,宣城這些受傷的人隨時可能毒發,你得留下來幫凌萱守城!」
「這次復活的魔兵沒有總頭領,毫無策略戰術可言,也不曾布陣,而後又被申屠嘉緊急召回,這只能說明他們復活的時刻大約是違背了魔族計劃,完全是一個意外,申屠嘉那邊一定也是需要時間修整的,我斷定短期之內魔兵絕不會來犯,師姐有橙恩幫忙,對付那些不死人不在話下,現今最重要的是你平安將極光珠帶回來。」
星晚的語氣里充滿了認誰都不可否決的倔強與堅定。
雲湛覺得眼前的星晚好似變了很多,她不再像從前那般貪玩,對每一件事都有了自己深刻的思考和決斷,而付出的代價是失去原來的自己。
他抬手將星晚鬢前的碎發輕輕拂到耳後,淡淡一笑,「好,那我們便一同前去。」
幾許憂慮在雲湛的眉宇間凝結,又在頃刻間散去,他知道她已做好了決定,無法改變。
「之前,我靈力不穩,發生什麼事都要由你們照拂,但日後不會了,我一定會成為你們最有力的幫手!」
這些話其實並非星晚的肺腑之言,她真正想要告訴雲湛的是,她不想他一個人涉險,她已經失去了最親的人,絕不能再失去最愛的人,日後發生的每一件事她都要與他共同經歷。
她會拼盡全力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但這些話終究還是因為墨謙的死梗在了喉頭,最後只會成一句平淡的承諾。
「瞬移術的速度太快難免傷身,你大病初癒,我們還是駕雲前去!」
言畢,雲湛便招了一朵仙雲下來,卻不成想,仙雲一到,晏華和橙恩兩人立馬背著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