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過了一刻、許是過了一天,許是過了一年甚至更久。
千嫿臉上掛著最後一串眼淚,哭的累了、倦了,身子一歪就倚在什麼上睡著了。只是,才恍惚睡去的人覺得臉上痒痒的,好像是誰再拂去自己臉上的淚水。
&姐別鬧了,讓嫿兒再睡會。就一會兒,等我歇夠了,肯定出去賺錢,到時候給你拿好多好多崖幣回來。英傑那小子家會多給錢的!」千嫿似乎是睡蒙了,一晃宛如回到了崖城千家,以往自己偷懶的時候,姐姐就是這麼捉弄她的。三回五回不成,才會叫叫嚷嚷地把她趕出去。
&當你說的是真的,原來不要瑾瑜和素蒼藤,還有個英傑?英傑是誰?心上人?」戲虐的話音自發頂傳入耳中,千嫿激靈一下坐起身,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遲遲地凝望著低頭與自己對視,笑向自己的人。
&小拳頭已然握緊,說時遲那時快就要招架在這人的胸口,可是就在打到正主的前一瞬手僵在半空,她不敢,怕這又只是個夢,一但打下去,人就沒了、夢就醒了。
溫暖的大手將她冰冷的手包裹住,心疼不已地看著她,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身前為她取暖,「笨女人,你不覺得身子虛麼?蘭璋都對你俯首稱臣了,你要什麼時候才肯用一用它,我可不希望你就這麼被別人搶走。」
&人?誰?」千嫿依靠在九幽霧骨的身上不抓重點地左右四顧,動作末了被他頭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她沒有嗷嗷直叫要報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你若不在,我便於此地沉睡,萬年不醒,也認了。」
千嫿感知到了背後依靠的人聞言身姿微怔,他興許沒有想到最迷糊的她比任何人都清醒。但是,千嫿沒有想到的,這人沒有開口不假,卻在自己的腰上著實不清地掐上一把。
千嫿立時就飈了,她這小暴脾氣。這是她的夢境還容得下別人放肆。「你趕我也沒有,若是你敢離開我,我就不走了。我已修成妖丹,此時更是抵達妖仙境。我若想死。誰攔得住?」
身後的人聞聽此言就是默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衣領,千嫿便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雙眸立時放光、笑靨如花。繼而緊抿著雙唇一副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模樣。
&說過我喜歡纏著笨蛋,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永生永世不改初心。」環抱著千嫿,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千嫿的頭頂,九幽霧骨幸福地笑了。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再也不能呆在千嫿身邊;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永世都要被捆縛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洞窟。那日天界一別,煙瀾夢無意亦或有心地將他的本元相贈,他以為自己與她的分離將是永生。因為有千嫿,這一切都變了,就如世事無常,千嫿不再是昔日的神女煙瀾夢,自己也不是永遠守護她卻不能讓她知道的靈鏡淨心塵。
&去吧,」溫存不是永久之計,九幽霧骨推了推死賴在自己身上的千嫿,對她的溫和百般不習慣。驚見千嫿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忙立起左手居中三指,「我九幽霧骨立誓,永生永世不會自願離開千嫿,除非是死。」
千嫿聞言合眸嘗試著洞悉九幽霧骨所說的蘭璋已經為自己臣服,但是九幽霧骨許是會錯了意,唇上溫熱又復冷掉的一剎,千嫿瞠目結舌地睜開眼睛:「沒骨頭,你居然敢占本女俠便宜?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狂言出口,身後的人早已躲得無影無蹤,千嫿笑了,笑得如春陽般明媚、溫暖。她沒問九幽霧骨為什麼不告而別,也沒問他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因為她知道,不論是人、神、鬼、怪生於世間,哪有一個沒有自己的不得已,只要他不作惡,只要他還呆在自己身邊,一切都不重要。
……
這麼想著,千嫿的眉頭一蹙,她感覺到自己周身似乎被灼心的熏人氣味包裹。但是,那感覺並不能似往常一般抑制住自己揮灑靈氣,她垂首看著自己的雙手,蘭璋真的已然為自己所用麼?
那麼好吧!如若如此,妖仙之境便不再是她此刻可以滿足的修為,她得復生姐姐,她得去救哥哥,她得弄清楚自己為什麼糊裡糊塗地被算計死了。姐姐不在,哥哥不健,天統不仁,她得平息這一切的紛亂。
掌心溢出幻彩,那是她由心而發的召引之術,只覺得丹田處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腹部就飛出玉簡蘭璋。蘭璋飛出的一剎,千嫿的
第四九九章 不帶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