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弟子此時才曉得千嫿的財力,並且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對千嫿下手。千嫿並不怨恨這個人,昨天自己出陣對抗妖獸之前,已經感覺到身邊源自他的異常。可是,他還是遲遲沒有動手不是嘛?
千嫿相信他還有人善良的本性,不過是錢而已,自己現在又不是沒有。借著這人接符咒的手力,千嫿順利地站起身,因為在寒風裡躺了一夜的不適,這時也去了大半。迎向其他走過來的青蘭台弟子,千嫿佯裝悽慘,然後,就給他們講述自己如何得神人相助才能逃出虎口。
千嫿返回青蘭台,心知自己這次回去,蘇芷兒一定不會對自己善罷甘休,卻不知自己的運氣竟壞到這種地步。一入內院,未見別人,就先遇見了欲置自己於死地的罪魁禍首。
「蘇管事。」千嫿不相信,對面看起來神態自若的蘇芷兒,不知道自己「戰死」的事。
「千嫿?」正與人說話的蘇芷兒聽見千嫿的聲音,轉盼看過來的神情變得錯愕。
千嫿兩手早在袖中攥成拳頭,耳邊此時卻響起了千嫵的聲音,「嫿兒,難道你想與整個青蘭台為敵?」
聞言,千嫿的火氣頓時熄滅一半兒,是呀!現在沒有證據,難道人家會平白無故地相信自己一個外人?所以,千嫿的眼眶中瞬時溢滿了淚水,一下子撲進蘇芷兒的懷裡。蘇芷兒不是說自己是她的親戚嗎?千嫿就將戲碼演到十足。那麼,千嫿現在就要利用這個優勢了。
「芷兒姐姐,嫿兒好慘啊!獵獸時候被妖怪捉了去,要不是有高人相救,就不能回來見你了!」千嫿聲音悲切,淚水卻沒有復加。
與蘇芷兒交談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為首弟子說的歷管事,此人居青蘭台五管事之首,恰恰能壓制蘇芷兒。千嫿正是看中蘇芷兒與對方說話時的謙卑神態,才下了這個賭注。
「這位姑娘是?」果然,千嫿的悲慘大戲沒有白演,她成功的引起了歷管事的注意。
在蘇芷兒懷裡的千嫿嘴角一揚,心知道有大人物在場,蘇芷兒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便自覺地退出蘇芷兒的懷抱,向身側的中年男子施了一禮。千嫿裝作抹乾眼淚的樣子,「勉強」地笑著向歷管事道,「弟子叫千嫿,是芷兒姐姐的遠房親戚。」
「你昨日也參加獵獸了?」歷管事對於獵獸之事有所耳聞。
因為昨日「獵獸」極為兇險,幸虧有弟子機智,用妖獸的屍堆做「狼煙」,自己才能看見信號派人出城救援,更有聚賢宗及時出手相助,不至於讓青蘭台幾千弟子損失殆盡。而且,據出戰的為首弟子回來報,那名急中生智的弟子是一名新晉女弟子。
可惜,妖獸群中居然出現了聚青芒這片大陸上,百年難得一見的高等級半妖,將那個女弟子劫走了。
「狼煙」之法,是聚青芒的古法。近三百多年,沒有遇見過這麼大陣仗的「獸襲」,也便無人再用到這個辦法,眼前的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麼會知道這種通知各大宗派「救命」的古法?
「小姑娘,狼煙之法,你是從哪得知的?」歷管事餘光掃視了一下,站在一旁尷尬不已的蘇芷兒。
歷管事又怎麼會看不出,蘇芷兒和千嫿這層「親戚關係」是有問題的?蘇芷兒為人雖然精明,卻不如眼前這丫頭的眼睛澄澈,這種澄澈並不是閱歷增長、利益薰心就能隨之改變的。
「那個人…說他叫……道元基!」千嫿假裝若有所思,想了半天似的才說出道元基的名字。她篤定,道元基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他最後還變成了大人的樣子,那應該才是他的本相。
千嫿自覺心地不善良,暗暗道:對不起啦!臭小子,即便是你不在了,也沒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嘻嘻……
「道元基!」
「道元基?」
果然,千嫿名字一講出來,二人一個驚喜不已,一個大惑不解。歷管事自從看見千嫿,就覺得這姑娘定是不凡,卻沒想到她有如此機緣。現在的後輩,已經沒有人知道「道元基」是誰的了,斷然不是一個小姑娘隨意胡謅,就能掰出來的人物!
蘇芷兒卻因為這個名字,開始對千嫿產生了警戒,她原本已不對千嫿抱有什麼幻想,又嫌她礙事,所以才派了人要除掉她。
蘇芷兒現在心下犯嘀咕。此時,千嫿平安地回來了,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是千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