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嫿的耳邊「雲水之心」就不明不白地「叮噹」響著,那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韻律。
一陣妖風先從井底湧出,帶著新鮮的血腥味。轉念之間,千嫿便料想到那居在井底的妖物,吞食婦人的場景,「笑?還不鬆手!」
是的,千嫿姑娘正在命令一個初生的嬰孩,放開自己手中握住的鞭子,她沒瘋,孩子也真的能聽懂,他照辦了。
她萬分確定了小傢伙是自己抓住了她的鞭子,所以才神奇地沒有和自己的生母一齊掉進枯井。
右手護住懷裡的孩子,持有藤鞭的左手拼盡全身的力氣鞭打出去。
「啪——」
悠長地一聲響動久久地在廢棄的「封城」里迴蕩。聽見枯井裡一聲悶響,千嫿懷裡的「肉乎乎」居然用兩隻胖胖的小手,不停地「撞擊」幾下。
千嫿見狀,輕道,「你倒是會拍馬屁!只是本姑娘今日身子骨多有不適,能不能一齊活著,還未可知!」
應了千嫿的話,那個雪白的東西「咻」地一下從枯井裡飛躍出來。
千嫿驚見自己只顧著和小傢伙說話,一時錯失了將此物驅逐回枯井裡的時機,不由得悔恨自己的失察。
她雖然沒有什麼力氣,但是藤鞭不是凡塵俗物,按照道理說,被打中的東西不應該這麼快就衝上來。
不肖一瞬,千嫿就看見騰躍到老高的那白色東西外面,似乎是包著一層硬殼。想起鏡心塵說的「腥鹹味」,千嫿睜大眼睛看著撲向自己的東西,「難道是蚌?」
千嫿驚見一個雪白的東西縱身高去,又急速地滑翔而下,直撲自己而來,一股腥鹹的氣味也相伴湧來。
對方俯衝之勢猛烈,千嫿心中明了自己是招架不住的,抱著小傢伙滾到一邊,腦海里立時思索起事情的不尋常。
孩童時候。姐姐還在,她曾執有一本古里古怪的書,看個沒完,千嫿搶來看竟是見到上面沒有文字都是圖畫。
那時她指著上面橢圓的東西問姐姐是什麼。姐姐說那是河蚌,棲息在河水裡的貝類。千嫿又指了旁邊的東西說那也是蚌,姐姐搖搖頭,言道雖是表象看上去相類,可是內里終究是不一樣的。此物居海中,非鹹水不能活。
她又追問什麼是海,姐姐的臉上卻現出神傷的情懷,千嫿很少看見姐姐那樣的神情,所以就不敢再往下問了。
再次避開那方猛烈的攻擊,揮鞭狠命驅逐它離開自己身邊,嘴裡念叨著,「這顏色的雪白倒是無從談起,可是它似乎比起蚌來稍圓了些?」
身上漸漸的因為疲於逃命不得不躲避而動彈的多了些,身在「迷局」千嫿卻沒發覺自己身上的力氣比剛剛大增許多。抱起小傢伙。千嫿再一滾身半跪而起,嘴裡咕噥著,「什麼破玩意兒,這麼難纏?」
「蚌!蚌!」懷裡傳來「啞啞」之音,千嫿揮鞭出去,鞭子的那端被白東西夾住,她用力一帶,那東西「乓」地撞在了井沿上。
千嫿再提臂舞鞭,那東西穩穩噹噹地落在井邊兒,她根本提不動。目光注視在枯井一邊。可她嘴裡卻回的是小傢伙的話,「就你會學舌!」
天色大暗,藤鞭的那頭傳來瓮聲瓮氣的嗓音,「憑你一個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也敢跟我搶嘲風?」
千嫿聞言一頭霧水,原來對方是知道娃娃的「出身」,所以才不惜犧牲一城百姓性命,只為達成自己的目的?
懷抱小傢伙,千嫿不覺打趣,「怪不得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原來是大有來頭?」
小傢伙歡騰地兩隻小手擊掌大笑,口中倒是再沒說出一個字來,他身在妖物一側的手握成拳頭,獨留一根小指伸著。
那「嗡嗡」的聲音又起,顯然是惱羞成怒,「好你個嘲風,龍王之子又如何?你已經被我活剝去十八層皮,今日我就吞了你,看你還有什麼招架之力!」
千嫿原以為自己與這個小傢伙同病相憐。
卻才曉得他的處境比自己還兇險,自己好歹有眾位朋友護著,這傳說以後的九十五年來,他真真兒的被吞了十八回。
「妖便妖,魔就魔!龍雖居海中,但乃是上界之神,其子也是你一隻妖能覬覦的?」千嫿言行憤憤不平,自己原也該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樂和地陪在姐姐身邊度日。
若
第二零九章 謎底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