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大步穿過街道進入巷子,第四家便是媒婆家,他走過去見大門敞開向里看了一看,院中有四屋都是平齊,在中堂左右是兩個耳房,東首則是個灶房。
此時院落冷清,西首放些木樁,還有手刻木偶,形狀雕琢精細,木偶人也是栩栩如生。
杜峰進門便見中堂一副棺材,堂中白布花圈左右相放,左手跪拜四人,媒婆的兒子和媳婦還有兩個小孩,四人見到進來的杜鋒目光好奇,呆呆相望。
杜峰進入內堂向死者焚香一揖,已示尊重。
堂中跪拜男子約莫三十,身材高大,面目黝黑,一雙手卻是非常粗糙布滿裂紋,還有許多老繭,一看西首木偶便即明白。
這男子眼見面前的杜峰白衣勝雪乾淨無比,雙目如電,眉宇間隱隱有一股凌然正氣,一時間他居然不敢直視只是低著頭。
杜峰轉身向四人行禮,四人回了禮,杜峰直言道:「在下姓杜,是一捕快,希望這位大哥能夠配合與我。」
四人略顯驚訝,剛才來一人也是查案,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一個,不過聽杜峰對他稱呼客氣男子有種受寵若驚之感,連聲答道:「小的如實回答,捕爺請問吧。」
杜峰也不想打擾人家,就道:「好,請你將你母親遇害那日的經過一一說來。」
男子垂目眼中似有悲傷,沉吟片刻,低聲道:「前日夜裡小人自熟睡之餘內子聽到了一聲驚叫便將小人喚醒查看,小人點燃油燈出門就看到一道白影從母親的房間飄出,當時就嚇蒙了,待反應過來已不見那影子了,小人到母親房間的時候,就見,就見……」說到這裡這男子已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杜峰沉眉道:「你聽到了尖叫聲,可是你婆婆的?」
那婦人連忙點頭道:「那聲音很尖,好像是婆婆的,我被嚇醒了,就喚起了丈夫。」
杜峰輕輕點了點頭道:「請允許我查看下老人家的貴體。」
男子望著母親的棺材,似在猶豫,今天就有兩人動母親的遺體,前面一人是衙門仵作,另一位說是捕快,眼下這位又是捕快,但是對母親的身子動來動去的就是不敬,男子兀自不答。
「死者能夠含冤昭雪兇手不在逍遙法外,這才是對死者的尊重,還望大哥好好考慮考慮。」杜峰也不強人所難,沒有硬來。
「那好吧。」男子說後低頭不再看棺材,只是磕了幾個響頭。
杜峰上前在屍體上摸了半晌,已知死因,準備離去,這時聽那夫人道:「婆婆一生替人做媒促成了無數對鴛鴦,沒有做過惡事到頭來卻被厲鬼給害了,真是老天不開眼那。」說後伏地痛哭,好不悲傷。
杜峰不忍安慰了幾句便即離開,徑直去了冷遠山家。
冷俯在鎮子的最東面,算是鎮上最為豪華的宅院了,門前就是鎮上的一條主街道,延伸向西有里許之長,平時這條街道是鎮上最為熱鬧的,但今日異常的冷清,沒有一個行人,只有冷俯府宅門口半蹲著兩個半人高的石獅睜著圓眼前眺。
冷俯的大門也是緊閉著,門框上還貼著咒符,杜峰上前敲了敲門過不多時「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家丁探出了圓圓的腦袋,瞅了瞅門口的杜鋒見是生人就很不客氣的問:「敲門幹什麼啊?」
「我找你家家主。」杜峰語氣平和含笑說道。
「我家老爺沒空,改日再來吧。」家丁不愛搭理的說著就要合上大門。
「等等。」杜峰一把推住了即將要合上的大門,道:「麻煩對你們老爺說有位名叫杜峰的捕快來拜訪他。」
家丁狐疑的看了一眼杜峰,聽到是捕快還是不敢無禮的,而他的名字似乎也是熟悉,隨即態度好轉許多,畢竟他是冷府的人近日來就有捕快常來,而且之前就有一位還在裡面沒走似乎很厲害的樣子,當下他口氣變的客氣,說道:「好吧,你等一等,我需要稟告。」說著就合上了大門匆匆前去通報。
不一會緊閉的大門再次打開了,出來一位五旬的中年男子,細小的眼睛打量著門口的杜鋒,他是冷俯的管事,快步走到杜峰面前諂笑著道:「請問你就是杜神捕嗎?」
杜峰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愕,隨道:「神捕不敢當,在下正是杜峰。」說著雙拳含胸做了一揖。
「神捕謙虛了,我是這裡
章三 初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