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他還沒有離開嗎?」杜峰猛地從床翻起身來意外的道。
薛三平得意的笑笑道:「怎麼,這會有精神了?」
杜峰白了眼薛三平,說道:「剛才是我錯了。」
薛三平這才道:「董方本是離開了的,只不過傍晚的時候去而復返,恰好被我碰著,嗯,現在算算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吧,不知道他還在不在牡丹的船。」
「董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的來龍去脈,」杜峰沉眉片刻站起身來,道:「我要去看看,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我想要的東西。」
薛三平仰頭打了個哈欠道:「我可不願見他,要去你去吧,我就在這裡休息了。」
杜峰道:「為什麼在這裡?」
薛三平意味深長的道:「出了錢難道讓這客房就這樣空著?不住白不住,反正你今晚是難回來了,哦,不,是最好不要回來,秦淮河歌妓的香閣可比這裡舒服的多了。」
「無聊。」杜峰丟下一句匆匆出了房間。
薛三平獨個兒笑開了,心道:「林嘉玉那女漢子要是知道了是不是會博層杜峰的皮呢?」這一想他就有些興奮,嘀咕道:「真期待這樣的事情發生,讓你小子一天亂風流。」
月掛當空,夜色明媚,一天的喧囂過後南京城安靜了下來,秦淮河中萬千船隻也靠了岸但還未完全寂靜下來,尤其是幾艘歌妓的船房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
河中水悠悠,夜風吹過帶起陣陣水汽,於是更加的悶熱了,人們沒有睡意於是伴著歌妓船房的琴音喝起了酒聊起了天。
牡丹的船房今夜仍舊沒有亮起燈籠,幾日來也掃了不少人的興致,可惜牡丹沒有心情別人又能奈何?
諾大的船中空空蕩蕩,牡丹獨自坐在二層閣樓的窗戶邊喝著悶酒,一雙眸子迷離的望著窗外,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不知覺間她的眼中泛起瑩瑩淚花,思緒瞬間回到了過去。
還記的幾年前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未成熟的女孩,無憂無慮過著天真爛漫的日子,每天有笑聲陪伴,快快樂樂,可是當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時候命運卻改變了,本來大好的青春年華可以有自己的心人,每天想著他,念著他,過簡單而幸福的日子,可是她沒有實現童年的夢想,反而背了一個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包袱,這足以讓她放下一切,為了這個包袱,她成為了歌妓,收攬江湖高手無償利用他們,她現在多想推出這個沉重的包袱,她要把它甩了,做個輕鬆自在的人。
「牡丹姑娘。」不知何時牡丹的船閣中多出了一位鐵面人。
牡丹驚了一跳,回過身來道:「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鐵面人沉聲道:「你太不謹慎了,若是剛才我有非分之念你必然逃不過去。」
牡丹淡然一笑道:「會嗎?不是有你們的人在嗎,誰還敢在我這裡造次?」
鐵面人一聲悶哼道:「牡丹姑娘。」
「怎麼?」牡丹依舊坐著,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隨意的看了眼鐵面人。
鐵面人握了握拳,嚴肅的道:「請記住你的身份,一些小事還不足以讓你如此自甘墮落吧,難道你忘記了你的使命,如此下去對你身後的人可是非常的不好,千萬不要感情用事。」
牡丹哼了一聲,目光轉向窗外淡淡的問:「找我有什麼事,請說吧!」
鐵面人眸光變了又變,片刻才平復下來,說道:「我是來提醒你一句,另外剛才似乎玉面名捕來過這裡,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
牡丹道:「他問我來自哪裡,希望我能夠配合他。」
「配合?」鐵面人笑道:「他還真是多事。」
牡丹道:「他是傳話兩位丫鬟,我並沒有見他。」
「是嗎?」鐵面人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我說的都說了。」牡丹表情淡漠,絲毫不給鐵面人面子。
鐵面人看著牡丹冷笑一聲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
牡丹道:「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
鐵面人咬了咬牙,沉聲道:「最近人手緊缺,你這裡自己好自為之。」
一陣風掠過窗戶鐵面人倏然去了,再什麼也沒有留下。
牡丹怔怔道:「人手緊缺?難道他們撤去了監視我的人?」不由的臉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