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鐘被小乖高高拋起,朝著我和容忌罩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但那些藤蔓的速度更加迅猛,游魚一般在霓虹中穿梭而來,先東皇鍾一步,躥至我面前。
我抱著昏迷不醒的容忌,一刻不敢鬆手,因而應付起這些成了精的藤蔓,十分費力。
正在我手心即將被藤蔓貫穿之際,花顏醉飛身擋在了我身前。頃刻間,他腰腹被數十條藤蔓貫穿,錚錚骨裂聲刺痛耳膜,沉悶肉綻聲痛徹心扉。
「花顏醉……」我看著眼前的紅色麗影,緩緩倒下,同血色霓虹混為一體,心裡五味雜陳。
砰——
下一瞬,東皇鍾姍姍來遲,將我和容忌罩在其中,密不透風。
突突突突——
成了精的藤蔓由於慣性,紛紛砸在鐘身上,聲音雖不響,但卻極其瘮人,像極了林中小屋半夜被山魈叩響門扉,每一聲,都令人心驚膽戰。
「你以為躲在東皇鐘下,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李牧桑站在東皇鍾外,抬手輕叩東皇鍾。
我抬眸,看著黑漆漆鐘身,絕望感襲上心頭,「百年前,清輝抱著稚子在東皇鍾里,該是多麼無助!」
李牧桑猛然發怒,以拳頭砸著鐘聲,「你不配提她!若不是你,我兒何以被中邪?若不是你,清輝何以自斷生路?」
「難道,你就配了麼?清輝大義赴死,你卻非要攪得生靈塗炭。她讓你好好活著,不是讓你禍害蒼生!」我憤慨言之。
鐺——
李牧桑又一重拳砸在鐘身上,大概是指骨碎裂,回聲極其可怖,不斷地在東皇鐘下並不算大的空間中循環往復。
「不出來是吧?那就別怪我心狠,對你們的稚子下手!」李牧桑不再砸鍾,不咸不淡地說著,似是調轉了方向。
天!小乖!
我驚慌失措地放下容忌,一手托起東皇鍾,朝霓虹深處緊張地瑟瑟發抖的小乖拋去。
「乖乖呆在東皇鍾里,不許出來!」我囑咐著小乖,心下已然做好赴死的準備。
砰——
東皇鍾穩穩地將小乖罩住,我才眷眷不舍地收回視線。
眨眼功夫,李牧桑已閃至我跟前。
他用浩海摺扇勾起我的下巴,細長丹鳳眼中滿是嗜血的興奮。
「放心,我不殺你,若是你死了,稚漪定然活不成了。」李牧桑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這輩子孤獨終老也就罷了,但是稚漪,我希望她能幸福。」
「李牧桑,你怎麼變得如此可怕?」我被迫仰頭直視著他,審慎問道,「你歸順了聖君?」
李牧桑收回摺扇,將我甩至一旁,「不錯。聖君封我為孤木使者,賜我雄渾魔氣,助我斬妖除魔!」
斬妖除魔?李牧桑難道不知,他現在的癲狂勁,和妖魔已然沒有區別!
他墨發高束,墨發之上是森森黑氣。
「且歌,睜大眼看著,東臨王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我要你記住這份噬骨之痛,我要你和我一樣,活得像具行屍走肉!」李牧桑展開浩海摺扇,款步朝靜臥在霓虹之上的容忌走去。
不,容忌一定不能有事!
我心裡如是想著,凝在丹田的神力同心底魔氣在剎那間相互融合,胸腔被這股強大的氣流衝撞地近乎爆炸。
「李牧桑,今日,即是你的死期!」我一字一句說著,強大氣流已然被我凝至掌心。
「我倒要看看,是東臨王先死,還是我先死!」李牧桑笑道,轉身驅動浩海摺扇中成百上千的藤蔓,使之朝容忌身上襲去,「枯木逢春!」
轟——
我帶著神魔之力的一掌直擊李牧桑心口,燦芒將他整個身體照得透亮,而他的心臟,頃刻間被我碾碎成渣。他全身筋骨碎裂,發出吭哧聲響。
啊——
等我飛身去救容忌之際,李稚漪已然擋在容忌身前,從頭到腳,皆被藤蔓無情貫穿。
「稚漪!」李牧桑單膝跪地,錯愕地看著擋在容忌跟前的李稚漪,痛心疾首。
我看著李稚漪從我眼前緩緩下滑,悲慟萬分,「李稚漪!你不要命了!」
「王,稚漪是你的王后呀,為你分憂解難是稚漪分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