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玥。筆神閣 bishenge.com」南偌九按著獨孤曦玥的胳膊,低聲勸誡著,「你停手,讓我來。」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獨孤曦玥情緒激動,手中鎏金軟鞭無意間落在南偌九胳膊上,力道不重,但鎏金軟鞭為芡金使者的貼身法器,威力不可估量。
南偌九胳膊被劃開了一大道口子,血色透過薄薄的衣襟蔓延開來。
不過,南偌九並未在意手上的傷,耐心解釋道,「我並非心疼皇甫璟,我只是不忍你再陷殺戮之中。這些小事,我代勞就好。」
獨孤曦玥銳利的眼眸觸及南偌九衣袖上的大片血跡,張皇失措地扔掉了手中的鎏金軟鞭。
她翕動著雙唇,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可到嘴邊卻變了味兒,「你擋著我道兒了!」
南偌九眼裡的光瞬間寂滅,他黯然神傷,頹然朝門口走去,大片的血跡蜿蜒灑了一路。
比起南偌九身後觸目驚心的血跡,他蕭條離去的背影,更顯淒涼孤寂。
獨孤曦玥回眸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皇甫璟,踩著她的頜面騰空飛去,再不見蹤影。
嘣——
皇甫璟尚未失明的眼珠急劇膨脹,隨著一聲悶響,突然爆裂。
滿身膿瘡的祁汜從眼珠底狼狽出逃,而皇甫璟身上再無完好之處,化作一灘黑影灰飛煙滅。
她喉頭咯咯作響,一句「九哥哥」淺淺淡淡溢口而出,隨風而逝。
我乍然起身,從祁汜手中奪回鎏金軟鞭,正想著趁他眼下無還手之力將他一併剷除。
未料到葉修從天而降,紫幽魔弓直直抵在我的心口,「放了祁汜,你我相安無事!」
「手下敗將,有資格談條件?」容忌只手握在紫幽魔弓之上,使得葉修全無施展的空間。
我退後一步,繞至葉修身後,高舉腰間軒轅劍,朝著癱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祁汜砍去。
然,軒轅劍感應到了祁汜身上的魔神之力,劇烈抖動著劍身,硬是不敢靠近。
「歌兒,我就知你狠不下心!」祁汜猛然睜眼,雙手握著軒轅劍薄如蟬翼的劍身,唇角勾起邪魅笑靨。
「嗯……」葉修受了容忌一掌,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朝後飛去,狠狠地砸在院牆上,如同一灘爛泥,蜷縮著身子匍匐在地。
容忌轉身,站定在離祁汜一寸有餘的地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該覬覦歌兒。」
祁汜瞥著容忌掌心中的淡金色氣旋,嘴角弧度更甚。
他一把扯落身上滿是污穢濃瘡之水的衣物,朝著容忌劈頭蓋臉罩來。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急劇收縮,他迅速偏過頭以廣袖遮面。
但不巧的是,祁汜衣物上的穢物盡數落在了容忌袖口上。
容忌潔癖深重,定然受不得身上落有穢物。我見他氣息紊亂,急急以手拂去他袖口上的穢物。
祁汜趁機扛起倒地不起的葉修,分化成兩道耀光,躥向天際,消失地無影無蹤。
我心下雖遺憾未能將祁汜一併剷除,但眼下,我更擔憂容忌的狀況。
「乖,不怕啊!我都替你清理乾淨了,回頭換一身衣服,就沒事了。」我撕去容忌大半截衣袖,捧著他的臉,企圖讓他鎮定下來。
但他卻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費勁地咽著口水,「有味兒。」
不等我細嗅他的手腕,他已急匆匆地跳入院內古井之中。
我趴在井口處,扯著嗓子朝著井底處的容忌喊著,「沒崴到腳吧?」
容忌抬眸,神色尷尬,強行為自己辯解道,「失足落井,並無大礙。」
我見他並未受傷,長長地鬆了口氣,並不打算拆穿他,只覺他傲嬌的小模樣煞是可愛。
「井底濕氣重,我拉你上來!」我朝他伸出手,大半個身子倒掛在井口處。
大概是倒掛得有些猛,又或者是因為許久未合眼,突然間,我眼前一黑,直直地朝著井底墜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耳邊徐徐拂過的清風吹醒。
乍然起身,周遭並非伸手不見五指的井底,容忌也杳無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青青蔥蔥,茫茫一片綠意。
「這是哪兒?」我揉著眉心,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