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教我?」我反唇相譏,「天后,之前我敬你是容忌生母,縱你百般造謠於我,我能忍則忍。筆神閣 bishenge.com從今往後,若是再讓我聽到你隨意辱罵於我,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天后氣極,揚起手作勢要掌摑於我。
我一手擒住天后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說道,「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
天后唇角微微勾起,旋即抬起另一隻手,朝我臉頰扇來。
「母后!」容忌抓著天后另一隻手,怒目而視,「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
天后這才收回手,惡狠狠地瞪著我,目光淬毒,再無當日的半分情意。
「呵!你們天家都是這般薄情寡義的麼?」我涼薄笑道,鬆開天后的手,顫顫巍巍出了驛站。
驛站門檻很高,我剛跨出,雙腿一軟,差點跌落在地。
「歌兒!」祁汜適時出現,將我懶腰扶起。
他面色不快,但依舊耐著性子問了一句,「心情不好?」
「與你無關。」
祁汜默默跟在我身後,小心地護著我,「去雅香閣喝幾杯?」
「一醉解千愁,也好!」我如是說著,便隨著平素里厭惡無比的祁汜一同去往雅香閣。
白日裡,雅香閣賓客寥寥,倒是清靜。
我一杯接著一杯,飲酒如同飲水。
烈酒穿腸,愁上加愁!
祁汜奪過我的酒杯,面色陰沉,「你舊疾在身,別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心裡住著的那個人,不見了。」我繼而又拎著酒壺,往自己嘴裡灌著烈酒。
祁汜再度奪過我手中的酒壺,將之摔得稀碎,「如果你是因為東臨王豪擲千金買下柳蘇蘇而悶悶不樂,大可不必!柳蘇蘇乃上古神器崆峒印轉世,世間人皆想將她占為己有,東臨王於她無愛,你且放心。」
「原是如此!我哪裡有崆峒印重要?」我自嘲道,「六界也好,虛無界也罷!你們總能冠冕堂皇地為自己找到三妻四妾的理由。可惜,我與她們不同,我善妒,眼裡容不得沙子。」
祁汜若有所思地看向我,「眼裡容不得沙子?若是朕為你放棄後宮三千佳麗,你願給朕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麼?」
我兀自飲酒,卻覺酒水苦澀。
「歌兒,給朕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這一回,朕絕不逼你。」祁汜忽而擒著我的肩膀,並未用力,但依舊給我很強的壓迫感。
他刀鋒般冷漠的眼底現出幾分暖意,「歌兒,朕發誓,生生世世獨寵你。」
我看著杯中清如水的烈酒,一口飲盡,「寵我?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麼?」祁汜追問著我,整個人已然貼至跟前。
我頭暈地很,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定要不省人事。
思及此,我雙手撐在桌面之上,費勁地站起身,趔趔趄趄地出了雅香閣,「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同我並肩而立的人。而不是像你們這般,從未將我視為人,頂多只是將我當做隨手可丟的物什罷了。」
「朕從未將你視作隨手可丟的物什,你於朕心中,永遠是僅次於江山社稷的存在。」祁汜喃喃自語著,「或許,你的分量早已比朕一手建立的雲秦還要重要。」
「我不稀罕。」我漠然離去,在京都繁華的巷道中漫無目的地遊走。
我一回眸,便見南偌九被一群女子圍在中間,十分被動的樣子。
「神醫,我好像病了,你替我瞅瞅?」
「神醫,我心口痛,你幫我看看?」
「神醫,看我,看我!」
……
「滾!」獨孤曦玥從天而降,腳尖著地,額上暗紅綢帶更顯得她膚白勝雪。
她殺氣騰騰的眼神往那些女子身上一掃,那些女子紛紛咽了咽口水,四散而去。
南偌九怔怔地看著獨孤曦玥,眼若明溪,眉眼間依舊是淡淡的疏離,人淡如菊。
「我若金盆洗手,我們可還有重頭來過的餘地?」獨孤曦玥看似冷若冰霜,不過心上人面前,到底有些不一樣。
她緊張地雙手發顫,雙唇煞白,眼裡燃放的點點星光更是使她的愛卑微至塵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