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瞥了眼腳邊不深不淺的水坑,迅疾收回腳,規規矩矩地答道,「好說好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話音剛落,趴伏在井欄邊的池芫渾身抽搐,一陣重咳之後,背上密密麻麻的蚪兒抖落了一地。
我雖喜鬥蛐蛐兒,但對這些細密的蟲兒委實生不出好感,「騰」地一下起身,深怕蚪兒落至自己身上。
許是起身時用力過猛,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莫名眩暈感接踵而至,猶如深淵下的觸角,不遺餘力地將我往下拽。
下一瞬,池芫乍醒。
他猛然睜眼,往我身上一撲,使得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墜落至古井中。
「歌兒!」
耳邊,除卻譁然的水聲,還有容忌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我在冰涼的池水中奮力掙扎著,可池芫卻死死地圈住了我的脖頸。
他動作尤為迅速,眨眼間就將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吊墜圈在我脖頸之上。
那石頭邪門得很,看上去不過巴掌大小,但戴在脖頸上後我只覺身上有千斤巨石壓著,不僅連乾坤之力都使不出來,連八荒活水、天雷之火都失了效用。
我有些著急地以手肘撞擊著池芫心口,惡狠狠地問道,「你給我戴了什麼?」
「女媧石。」
池芫聲色陰冷,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疏離淡漠,又令人望而生畏。
「我不喜歡,你快拿掉。與其送我這類中看不中用的上古神器,還不如送我些金銀珠寶。我若將金銀珠寶轉送給花芯,還能做個順水人情。」
我全然無視了池芫身上的陰邪之氣,轉而同他插科打諢著,以此分散著他的注意力。
而我攏在袖中的手,緊攥著冰刀,在井壁上劃下一道蜿蜒綿長的劃痕。
池芫怔然,「被嚇傻了麼?本君明明是憑著女媧石桎梏你的通身神力,你竟以為本君在刻意討好你?」
「矮油~郎君莫要害羞,你的心思我自是曉得的。你讓我給你下跪,不就是想讓我完完全全地臣服於你麼?你讓我替你擦背,不就是想著同我勾勾搭搭麼?我呢,心高氣傲,走路都不帶看地的,但偏偏尤為欣賞神君如廁時的英姿。你若真想討好我,去捯飭些金銀珠寶豈不更好?」
我心口胡謅道,一雙眼如同抽了筋般眨著,寄希望於呆若木雞的池芫能被我這賣力的討好打動。
腦海中,黑盒子尤為看不上我眼下矯揉造作的做派,不齒地說道,「宿主,你這番話若是讓東臨王聽到,估摸著又是一頓慘絕人寰的『教訓』了。」
「池芫到底是個凡人,凡間戲摺子里的那套對他應該有些用處。女媧石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自個兒取不下來,他若是不替我取下,恐怕等不到容忌來找我,我就陳屍古井中了。」我尤為無奈地說著,想到自己矯揉造作的模樣,陣陣作嘔。
果不其然,池芫確實吃這套。
他緩和了口氣,用盡全力地托舉著我不斷下沉的身體,「該死的女人,竟敢用美人計!」
「郎君說笑了。郎君冰清玉潔,豈是我等能夠染指的?」我不斷地提高聲線,意在掩蓋冰刀在井壁上留下劃痕的細微摩擦聲。
片刻後,我與池芫雙雙沉到井底。
由於他疏於防範,被我輕輕一拽,繼而往井底一推,變成了一張活人肉墊。
此時的池芫,臉漲成了豬肝色,任由冰冷的井水如何沖刷,依舊紅得透亮。
不過,他倒不是因著羞窘,而是單純地因為被我脖頸上的女媧石壓得喘不過氣。說來倒也奇怪,僅巴掌大的女媧石,戴至我脖頸上,竟重得讓人難以承受。
「還不給本君滾一邊去?」池芫冷喝著,連氣都喘不上來。
我斂下眸中的險惡,面上掛上戲謔的笑容,攤了攤手,一本正經道,「郎君,你認為我起得來麼?你一個頂天立地的八尺男兒都承受不住女媧石的重量,我又怎能承受得住?」
「你不是凰神鳳主麼?怎的這般沒用。」池芫氣憤不已,猛地一吸氣,「喀嚓」一聲數根肋骨齊聲而斷。
我反唇相譏道,「讓郎君見笑了,我身上的乾坤之力確實敵不過女媧石。倒是郎君你,身為古戰場守關者,連區區的女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