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兒~」
黑盒子打著飽嗝兒,又開始嚷嚷道,「宿主,繼續喝,別停下!」
我以酒杯擋著大半張臉,眼眸低垂,一味地往嘴裡灌著酒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倏然間,祁汜攬著美艷小倌,行至我跟前,穩穩地奪過我手中酒杯,不咸不淡地說道,「北璃王,朕懷中的美人兒說,你杯中的酒格外香醇,不介意勻一杯給朕吧?」
他笑意淺淺,厚薄適中的唇瓣上還掛著晶亮的酒水。
大庭廣眾之下,我可不願讓旁人誤會我和祁汜有染,遂聲色平和地答道,「無妨。」
祁汜卻無避嫌的自覺,又靠近了一分,挨在我身側竊竊私語道,「怎麼,又和東臨王吵架了?」
他靠得極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
「沒有。」
我不動聲色地撇過頭,刻意同祁汜拉開一小段距離。
祁汜見狀,知我急著撇清關係,沉聲道,「要朕離你遠些也行。你須得答應朕,不得再飲酒。」
「知道了。」
「乖,飲酒傷身,朕見不得你有半分不適。」祁汜說著,突然間抽身而退,轉而又去調戲鄰桌含羞帶怯的名門貴女。
正當此時,祁汜身後那位美艷小倌賊心不死,竟再度向我傾倒而來。
我早有防備,「騰」地一身站起身,一手擒著小倌的手腕,「最好安分點,不然,本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氣力好大,奴家手痛死了。」小倌美眸中淬著點點淚光,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杵在我身前大氣都不敢喘。
照理說,他的姿色也算是萬里挑一。
可不知為何,指端觸及他的手腕之時,心下竟生出幾分噁心之感。
我悻悻鬆了手,正欲坐下,小倌手中的酒不偏不倚地潑至我前襟之上。
「哎呦——奴家好痛。」
他裝模作樣地揉著手腕,欲故技重施,重跪在地朝我懷中撲來。
我垂下眼眸,瞥了眼被酒水浸透的衣裳,驚覺沁著濃濃酒香的外袍已同內里的藕粉色肚兜完完全全貼在了一起,以致於肚兜緞面上的繡樣均能透過薄薄的外袍一覽無遺。
「找死。」
祁汜猛然轉身,見我窘迫地以廣袖遮身,「喀嚓」一聲扭斷了小倌的脖頸。
一時間,原先歌舞昇平的望祁殿,靜得只剩下祁汜一人的喘息聲。
我眉頭緊蹙,捻了個淨水訣欲將前襟上的大片水漬轟干。
奇怪的是,即便轟幹了衣物,琥珀酒水依舊在我前襟上留下了一大片淺褐色的痕跡。
祁汜將斷了氣的小倌扔至一旁,正打算解下外袍,楚荷已上前一步,將她懷中的嬰孩遞給我,用以遮擋我外袍上的斑駁污跡。
「北璃王,隨我去後宮換一身衣物罷。」楚荷柔聲說道。
我微微頷首,穩穩揣著懷中嬰孩,隨著楚荷一道,闊步出瞭望祁殿。
「璃王莫要見怪,我這就去給你尋一套乾淨的衣物。」
「多謝。」
剛走出望祁殿,我便將懷中嬰孩重新交至楚荷手中。
楚荷見狀,輕聲調笑道,「璃王不喜犬子麼?」
「沒有的事,我只是怕他認生。」
我如是答道,心裡卻不是這般作想。
葉修大擺鴻門宴,很明顯,目的是我。雖說虎毒不食子,但葉修的殘忍遠超乎我的想像。
再者,那美艷小倌一看便知是帶著任務而來。也許,潑我一身酒本就是葉修事先設計好的。
因而,我完全有理由懷疑葉修為重創我,不惜以親生骨肉的性命做代價,污衊我殘忍殺害其嫡子,以此坐實我終將成為魔神的上古預言。
思及此,我頓覺不寒而慄。
楚荷見我面色不佳,遂支走了隨行宮女,輕聲詢問著我,「北璃王,可是身體不適?」
我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楚荷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轉身輕掩門扉,旋即從妝奩上的抽屜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水靈珠。
她將水靈珠交至我手中,篤定地說道,「雖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我願意以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