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貂毛。
再往上看,他刀鋒般冷漠的眼神,筆挺如刀的鼻,厚薄適中的唇,一下子便撞入且歌心坎中。
她再顧不得腳上的疼痛,雙手緊捂著心口,心下腹誹著,莫不是墨染塵同祁汜合為一體了?
原以為,他為她而來。
不成想,他竟徑直繞過了她,朝著她身後的嬌憨女子走去,「街口風大,不是讓在家中好生休養?」
嬌憨女子柔聲道,「知道了,我只是有些擔心。」
………
且歌並未回頭。
她早已知道,墨染塵再也回不來,祁汜亦永永遠遠將自己鎖在了虛無界。
她臉上掛著笑,可不知怎的,笑著笑著,就哭了。
「笨蛋,這麼大了還能迷路。」
容忌匆匆而來,見且歌於人群中淚流滿面,一下子慌了神。
她突然埋入他懷中,「容忌。」
「嗯?」
「我肚子疼。」
且歌稍顯無助地捧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突如其來的陣痛讓她慌得手足無措。
容忌聞言,神色大變。
他的眼神觸及到她裙角上的點點血跡,再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扯著嗓子焦灼大喊,「救命,救命!」
然,凡間泱泱大道上,並無百姓敢上前一步。
天帝產子,非同一般,縱使他們有接生的經驗,也不敢貿然應下。
「歌兒,堅持住。」
容忌緊緊摟著且歌,見她流了這麼多血,心疼地不得了。
「歌兒莫怕,我給止血。」容忌聲音顫得厲害,遂騰出一隻手,試圖以治癒術替且歌療傷。
「好疼……」
不知怎的,容忌的治癒術對且歌而言,毫無作用。
不僅毫無作用,反倒加劇了她的疼痛,疼得她面色煞白。
當容忌瞬移回九重天上之際,且歌已疼得幾近不能動彈。
他一腳踹開且試天下半掩著的宮門,將且歌小心翼翼地放至臥榻上,「歌兒,還疼不疼?」
「一點點。」
且歌癟著嘴,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想要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哭。
但神色焦灼的容忌明顯經不起嚇,她只好強忍著痛意,不敢再刺激他。
少頃,待接生婆著急忙慌地沖入殿中,容忌滿心驚駭終於找到了宣洩之地。
他雙手緊扣著接生婆厚實的肩膀,失聲尖叫道,「為何一直在流血?為何連治癒術都止不住血?她好疼,怎麼辦?怎麼辦!」
「莫,莫急。容老身去看看。」接生婆被突然發狂的容忌嚇得不輕,緊張到舌頭打結。
容忌稍稍恢復了鎮定,但他見她虛弱地躺在榻上,眉頭緊蹙,又開始抓心撓肺地難受。
他一把將接生婆推向一旁,雙手緊握著且歌的手,「歌兒別怕,我在,我一直在。」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騰出一隻手置於且歌額前,試圖再以治癒術為她緩解疼痛。
正當此時,聞訊趕來的黃道婆一聲驚呼,連連制止了容忌所行,「殿下,萬萬不得胡來!治癒術哪裡解得了分娩之痛?一味地堵著傷口,豈不是要悶壞孩子?」
容忌趕緊收回手,無措地杵在一旁,「我的寶貝腹痛如絞,我豈能坐視不理?」
「殿下莫急。先在殿外候著,若留在此處,恐會加劇陛下的緊張情緒。」黃道婆從未見過這般孩子氣的容忌,只得好生勸著,並將他推出了殿外。
且歌哭笑不得地看著被強行推出殿外的容忌,委實不明白他瞎緊張個什麼勁。
又不是第一回,若是實在生不出,大不了同上次一般,一掌將兩個小兔崽子拍出來。
殿外,容忌焦灼不安地來回走動著,暴躁到了極點。
容忌身後,水神和小卓緊隨容忌的腳步,焦躁不安地在外殿中來回走動。
小卓身後,身量尚小的小乖背手負立,亦狂躁地在外殿中四處亂躥。
內殿中,接生婆深知榻上女子身份尤為尊貴,又見女子肚子遲遲不見動靜,急得滿頭大汗。
黃道婆倒是沉穩些,在且歌耳畔輕聲說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