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莫怕。師父說了,待吉時一到,兩位公主自會平安降生。」
許是沒了容忌的陪伴,且歌比之前要緊張許多。
她無措地攥著薄衾,帶著濃重地哭腔說道,「好痛,怎麼比雷劈還痛。」
殿外,本就浮躁不安的容忌聽聞且歌呼痛,再度闖入內殿之中。
他旁若無人地跪在榻前,冰涼的手緊攥著她渾綿無力的小手,「歌兒,讓受苦了。」
「容忌,我有點害怕。」
且歌回握住他的手,突然很怕自己熬不過去。
「歌兒,不如我們不生了。有小乖足矣。」容忌當真是嚇瘋了,他明明那麼喜歡小小乖,但他更捨不得讓且歌遭罪。
且歌深怕腹中小小乖們聽到容忌所言被寒了心,連連駁斥著他,「淨說混賬話,也不怕小小乖們不同親近。」
就這般折騰了數個時辰,殿外已齊聚四海來客。奉子成婚的清霜和掃把星見且歌生產如此艱辛,紛紛嚇白了臉,捂著微凸的腹部,求神念佛。
「哇——」
待眾人等得坐立不安之際,殿內終於傳來一聲清亮的哭聲。
彼時,四海來客終於一展笑顏,齊聲恭賀著小公主的降世。
這也算是兩年來,仙界頭一回添丁。
因而,一道哭聲便將原先清冷的仙宮點綴得熱鬧非凡,門楣上的彩帶以及門口處的大紅燈籠,使得仙界多了一絲煙火味。
殿內,黃道婆懷揣著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喜不自勝。
容忌卻只匆匆掃了一眼黃道婆懷中的小公主,他全部的注意力依舊放在且歌身上。
照理說,且歌腹中兩位小公主胎位都十分周正,生產過程不該如此艱辛才是。可奇怪的是,還有一位小公主,怎麼都不肯出來。
且歌無奈至極,從大晌午熬到深夜,腹中這位只時不時地鬧她一下,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她心下腹誹著,若是再不出來,一掌將腹中磨人的小傢伙拍出來算了。
今夜,偌大的仙界被一片喜慶的紅綢所覆,處處是歡聲笑語。
而在這一片尤為喜慶的紅綢中,一身紅衣艷絕無雙的花顏醉突然乍現於九重天上。
妖界傳聞,花顏醉戒酒已有一段時日。不過,今日的他許是過於興奮,小酌了數杯,身上又沾染上淡淡的酒氣。
花顏醉所過之處,袍袂微揚,水袖添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那雙帶著朦朧醉意的桃花眼,噙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於回眸之際輕而易舉地勾去無數懷春仙娥的三魂七魄。
「怎麼,倆小傢伙還在折騰小且?」
花顏醉快步踏入且試天下外殿,瞅著依舊焦躁不安的水神、小卓,遂將眼神落在小乖懷中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上。
「原來已經生了。」
花顏醉如釋重負,蹲下身目不轉睛地看著小乖懷中的女娃娃,輕聲調笑道,「跟她父君倒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乖尤為喜愛懷中的小妹妹,奶聲奶氣道,「妹妹的長相,明明隨小乖。」
「哈哈,小乖說得也對。」花顏醉朗聲笑道,他環視著周遭,並未見容忌身影,遂隨口詢問道,「還有一個小傢伙呢?」
他話音剛落,衣擺上突然綻放出一朵鮮艷至極的彼岸花。
與此同時,另一位小公主終於呱呱墜地,洪亮的哭聲鳴動九霄。
殿內,淡淡的血腥氣漸漸退去。
只餘下容忌、且歌二人緊緊相擁。
「歌兒,還疼不疼?」
且歌搖了搖頭,這一天下來,她已經回答了他百八十遍,但他仍舊放心不下,每隔一刻鐘又忍不住問一聲。
「容忌,我想看小小乖們。去將她們抱過來可好?」
容忌連連點了點頭,剛起身,一個踉蹌竟一頭栽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且歌無語地看著直挺挺地倒在榻下的容忌,總感覺她生孩子,他比自己還要緊張得多。
這不,她已然恢復了些元氣,他卻被嚇得不省人事。
一個月後。
小公主滿月宴上,容忌懷中揣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他眼角眉梢的溫柔,不知驚艷了仙宮裡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