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身上的傷勢頗重,雖不至於危及生命,但一時之間想要完全恢復還是有些難度。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半明半暗之際,我感到有人將我平穩抱起,並用力地扯著我手上的玉扳指。
玉扳指的重要性我自然曉得,即便尚未完全清醒,我感受到了威脅,還是十分堅決地拂去了前來掠奪的手。
我緊攥著拳頭,片刻不敢鬆動。
那手,分外粗魯地掰著我的手指,我一度以為手指都要被扯斷了,疼得我酒氣消了大半,腦子也瞬間清醒過來。
我睜開眼,看著身前樂此不疲地摳著我手上玉扳指的祁汜,一道掌風將他掀至一邊,「沒了玉扳指,你果真弱得不堪入目。」
祁汜就勢倒在地上,嘖嘖出聲,「脾氣還挺大!」
「千葉冰凌!」我催發著體內的神力,驅使著千百把尖銳如利刃的冰凌朝祁汜扎去。
祁汜雙手撐在地上,一絲仙力都用不上,完全沒了自保的能力,剎那間被捅成了馬蜂窩。
他只咬緊了牙關承受著冰凌的瘋狂攻擊,一襲玄色長袍,被鮮血浸得濕透。
我將他的手腳捆在了一起,懸於房梁之上,「說,這是哪?」
「漠北王宮。」祁汜答著,即便他此刻的姿勢十分狼狽,但周身散發著的王者之氣還是讓人不容小覷。
我看著屋裡的陳設,確實是漠北王宮慣有的風格。
「百里歌,距離我們的賭約還剩兩天時間。」祁汜忽然突兀地開口,臉上滿是志在必得。
我抬頭看著他,不甚困惑地問道,「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跟我提什麼賭約?」
祁汜閉上了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淺笑,一言不發。
於我而言,祁汜本身就是一個相當大的威脅,如若不趁此機會將他一舉斬殺,他日祁汜東山再起,後患無窮。
我兩掌之間凝萃了十成的神力,蓄勢待發。
祁汜依舊不見絲毫慌張,「你可想好了?」
我眼神一凜,總覺他話中有話,「你究竟想說什麼?」
「方才,在撿你回來的時候,我順手將身負重傷的仙界殿下也帶了回來。」祁汜輕飄飄地說著,「我也沒對他做什麼,僅僅只是以墮仙的名義對他施了個咒,倘若我身死,他勢必要為我殉葬。」
「你!」我銀牙碎咬,在祁汜身下燃起了天雷之火,「即便殺不了你,我照樣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出了屋子,掏出袖中的紙鶴問道,「容忌在哪?帶我去找他!」
紙鶴撲稜稜展開了翅膀,在我頭頂上方盤旋了一陣,便引著我前往漠北王宮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我本不想去管容忌,他都揚言要放棄我了,我自然不是那種對他糾纏不休之人。只是,到底愛了他幾百年,我終究不忍心看他被他人掣肘,命懸一線。
紙鶴引領著我進了漠北王宮最為陰冷的水牢。
水牢之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我第一反應便是,潔癖深重的容忌光是待在這種地方,就夠他受的了。
我提著裙角穿梭在水牢狹窄的通道中,通道兩旁的呼救聲不絕於耳。
「女神仙,活菩薩!救救我!」
「我身體都快被污水泡爛了,女俠救救我吧!」
……
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犯人朝我伸出的手,好不容易才走至水牢的盡頭。
最後一間牢房中,容忌手腳被鎖鏈束縛著,半個身子浸泡在水中,白衣已經被血色所染,斑斑駁駁一片,不見絲毫美感。
我推門而入,躺著污水朝他走去。
他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眸深不可測。
「喝了那麼多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容忌隻字未提自己的處境,臉色蒼白地如同一張白紙。
「為什麼不反抗?」我冷冷地看著他,挑著他的下巴,看著他慘白到透明,薄如蟬翼的臉皮,心下頓生一絲氣惱。
我心裡清楚得很,即便他身受重傷,對付祁汜也是綽綽有餘的。
但他非將自己搞這麼狼狽,在水牢裡苦苦受著,無非是想讓我心疼而已。
「歌兒,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