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絕欲,也沒在動手。把手中的黑色闊劍,隨手扔開到了一旁,毫無留戀之意。
此劍他蘊養多時,不過此時,卻已差不多已經廢掉。看似只有劍刃之上,一個小小的缺口,可劍身之內,此刻卻已是暗傷處處。
他一直以大絕滅劍,毀人兵刃。遠未曾意思,自己的靈兵,也有被斬廢的一天。
接著是微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初雪,仿佛是重新認識,這個天真女孩一般。
「蒼生穹境果然是人才輩出,名副其實。絕欲領教了,這一戰,我似勝實敗——」
卓立原地,絕欲的神情坦然而又平淡,渾然不似是一個敗者。
即便再怎麼厭憎他的人,也不能不承認,這位劍公子的氣度,確然是恢弘大氣。
「只是不知,雪初小姐你的第一劍,是何人所授?絕欲以前,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從不知蒼生道中,還有這等劍術!」
初雪『啊』一聲,總算是回過了神。頭一次被人稱呼為『小姐』,感覺有些不適應。周圍萬餘道視線注目,也使她微微有些侷促。
腦子裡也沒怎麼細想,就迷迷糊糊的答道:「是我家少主教的——」
這句話說出,幾乎所有人都是心弦一動。把此女調教到這等境界,竟非是蒼生道的那些個名家宿老,而是那談秋——
說起來,這雪初似乎也正是那位的侍女。女僕如此,那麼其主人又當如何?
之前對談秋的印象,只是在黑靈谷中,以八百蒼生玄龍士,大敗紫霄劍騎。
最後更以六階敗七階,二百零一劍,敗太靈宗的季靈子。前二百劍守,後一劍攻。一劍而敗,由此聞名於世。
可此時有這雪初為襯托,這談秋在眾人心目里的印象,頓時是有些高深莫測,模糊了起來。
「談秋?」絕欲的眉頭一挑,神情又恢復平淡:「如羚羊掛角。又如天外謫仙。若非這一劍,雪初小姐,未必就能如此順利的突破七階,實在妙絕!那麼後面的那套劍術,也同樣是你家少主所授?」
初雪到此時。才驚醒了過來。似乎這些事情,別人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便果斷的一搖頭:「才不告訴你!」
那絕欲卻是莞爾一笑,只看初雪的神情。其實就已然可確證。再次遙望那方文,還有那更上方的虛空道:「方宮主,此番我絕欲,乃是為貴宗談秋而來。戰書已下,為何推拒。莫非是貴宗的談首席,怯戰不成?」
周圍之人,聞言都是微微一怔,而後就神情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那談秋既然能一手調教出初雪。幾乎無人再懷疑,談秋的劍道造詣。
此時已無人會認為,那談秋是在怯戰。也都知絕欲此言。只是為激蒼生道答應而已。
不過此時,無論是蒼生道的學宮弟子,還是那觀戰之人。都是目含著期待之色,靜候著方文答覆。都想看一看,這位蒼生學宮首席的風采。
而其中如刀君李無回等人,更是目透銳芒,往方文逼視。
初雪於絕欲一戰,固然是精彩紛呈。不過前者,卻更多的依靠本能。而後者,也是在粹不及防之下,失了先手,一直無法扳回。
故此算不得是武道巔峰對決,談秋若能初戰,那麼此次來蒼生穹境,必可不虛此行
初雪卻是渾然不覺,憤憤不已:「我少主他,才不是怯戰呢!」
仔細想了想,也說不出什麼有說服力的解釋。只好胡亂找一個理由道:「是看不上!你這樣的本領,連我都戰不過。少主才不會跟你比!」
開始語氣還有些囁嚅,到後面卻是理直氣壯了。
絕欲卻搖了搖頭,微一揮袖:「雪初小姐,這是我與你家少主之間的事情。自有蒼生宮主,與你家少主決斷。與小姐你無關——」
初雪的氣息一窒,正欲再說什麼。卻只聽上方的方文,突然出聲道:「雪師妹,可以回來了!」
初雪無奈,只好不甘不願的『哦』一聲。不過才剛轉過了身,就見那眼前,無數道視線,都在注目著自己。
——有感激,有驚險,也有驚佩,亦有欣然。
初雪先是錯愕,接著臉『刷』的一下,再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