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蠱術的危害才被掌權者深深認知,大越皇帝開始下令嚴禁蠱術。
而蠱之一術,入門門檻並不高,並不是有修為在身的玄師才會養蠱的。隨著南疆蠱術的傳入,許多民間百姓也開始學習蠱術,以求滿足自己的私慾。
大越皇帝先是將以蠱害人的事開始被列為刑事案件,並召集天下玄師,共同研製治療蠱毒的藥方。
藥方製成之後被交給太醫院,連同太醫們搜集的治蠱秘方,匯為一編,印成專書,頒發各路,轉發各地民間使用。
而對於過放蠱和養蠱前科的人,管理非常嚴格。大越乾德二年皇帝曾下令將永州養蠱的人三百二十六家移往當地的窮鄉僻壤,不准他們進城。
而對於南疆那邊,則是嚴防死守,防止南疆蠱術再次侵入中原。
這些舉動,許多中原玄師也參與了進來。
禁蠱的歷程十分漫長,但是效果卻逐漸凸顯了出來。中原民間幾乎不再有蠱術這樣陰邪的害人之術,而南疆的蠱術,也老老實實縮在一隅,不再向中原伸手。
就這樣,南疆蠱術對於中原人來說,漸漸成為了一個傳說。
時至今日,聽說過蠱的人或許不少,但親眼見過的,幾乎沒有。
聽虞夏這麼一說,江聆帆也反應了過來,震驚地盯著那個罈子:
「你是說,罈子裡面養著的,是蠱?」
虞夏抬頭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
「不光罈子里的是蠱,那些土虺也全都是。」
江聆帆來不及震驚,又聽虞夏說:
「罈子里的,是蠱後,土虺吸食養分,並沒有全都用於自身的進化,而是分出了一部分獻給了壇中之物。」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土虺吞吃過那麼多人之後,身形卻沒有多麼龐大,反而在與虞夏幾人的戰鬥中,頻頻進階,戰鬥力同最開始完全是兩個層次。
「那個背後的操控者,與其說是通過笛聲操控這些土虺,還不如說是通過笛聲向蠱後傳達命令,再讓蠱後只會這些土虺。」
聽虞夏說完這些,江聆帆脊背處不由蔓延過一股寒意,他回頭眼了眼被冰封住的那些土虺,咽了咽口水,乾巴巴道:
「這些土虺光是吞噬同伴就如此駭人了,那這壇中的蠱後,在吸收了土虺吞食活人供奉的養分之後,實力該是何等恐怖啊……」
虞夏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那也未必。」
江聆帆剛要說話,卻見陳伸手一揮,一道風刃打到罈子上,罈子「砰」的一聲,炸裂開來,隨之而來的是四處飛濺的綠色粘液。
幾人迅速往邊上一閃,那些粘液掉落到木板上,又是幾道坑坑窪窪的影子。
這赫然便是先前那些土虺噴射而出的液體。
再看那還剩一個底的罈子,裡面盛著半壇綠液,而罈子中除了這些粘液之外,卻不是江聆帆想像中的一個更大的土虺。
而是一個嬰兒的屍體。
嬰兒通體,雙目緊閉,皮膚蒼白,隱隱還能看到皮下的血管。
只是那血管卻不是常人那般的紫青之色,卻是隱隱散發著綠光。
除了這些,這孩子仿佛還活著一般,只是沉睡了過去罷了。
「這……」
江聆帆剛要說話,卻見孩子的皮膚開始扭曲起來。從孩子心口的皮下鼓起一個圓圓的凸起,緊接著,凸起越來越長,緩緩向頭部遊動。
孩子皮膚的鼓起一直從胸口延伸到了脖頸,再到口鼻,再到印堂,最後到了頭頂。
只聽「啵」的一聲,仿佛氣泡破裂。
孩子頭頂開始冒出一個小洞,小洞中流出綠色的液體,緊接著,洞中探出兩隻觸角一般的東西。
陳早在罈子破裂的時候便沒閒著,之間地上憑空生出五道銀色的鎖鏈,綻放出刺目的華光,向那小洞纏繞而去。
在同一時刻,陳手中重劍砍下,明明極為笨重的魔劍在他手中仿佛輕若無物,極其靈巧。
一道薄如蟬翼的風刃貼著孩子的頭皮迅疾地掠過,那剛探出來的兩隻觸角就這麼被生生地切了下來。
那是蠱後的口器。
蠱後受此重傷發出悽厲的叫聲,這回虞夏早有
第一六三章 壇中嬰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