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玄師零零總總加起來有四十餘人,除了為幾位審官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之外,剩下的人被分散到了四輛馬車中。
虞夏四人坐到了同一輛馬車上,除了他們以外,還有錢漢川,徐灝,以及另五位不知姓名的玄師。
顧大寶一見徐灝,不由笑出了聲,「得,真是冤家路窄。」
徐灝上次讓虞夏除了風頭,本就不忿,見幾人又與顧大寶攪在了一處,更是看不過眼。
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又有南非溪這樣的出眾人物,徐灝也不敢過分招惹他們,聽到顧大寶的話,也只是搖著摺扇冷冷看了他一眼。
「哼,跳樑小丑,不配讓本公子放在眼裡。」
說著便抬腳往馬車最裡邊去了。那裡本就坐了個穿著黑布衫的男人,正靠在車壁上打瞌睡,徐灝走過去伸腿踢了踢對方的小腿,那人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那人的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徐灝不由脊背一寒,面上卻依舊凶神惡煞道:「看什麼看,這個位子,本公子要了,你上別的地方呆著去!」
徐灝的做派讓其他人皺了皺眉,顧大寶想跟他理論,卻見虞夏對他搖了搖頭。
黑衣男子對徐灝頤指氣使的態度似乎不以為意的樣子,只默默起了身,讓到了一邊。
徐灝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哼,算你識相。」
顧大寶扭頭低聲對虞夏道,「那徐老二如此過分,方才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語氣中帶著些埋怨之意。
虞夏微笑著低聲答他,「跳樑小丑而已,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徐灝身上的死氣已經向靈台處蔓延,要不了多久,他的生機便斷絕了。
想到此處,虞夏有些疑惑,為何全場玄師都瞧不出徐灝身上的死氣,獨獨她瞧出來了呢?
但是虞夏又深知自己不會看錯,虞夏回想起入玄門以來,自己身上似乎發生了許多與常人所不同的事,又想起先前周十六說她命格有異的話,莫非她身上真有什麼自己不了解的秘密?
可是陳道人為何除了輕描淡寫說了句面相的事,旁的從未與她提起過呢?
虞夏滿心的疑惑,可是陳道人行蹤難覓,她如今能做的,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將玄師大會好好參與下去。
馬車行進的速度很快,虞夏坐在車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御風訣加持之下的馬車的不同。
說是御風訣,但這與玄師平常施展與自身的法術又有所不同。
御風訣,是憑風借力,把風的力量加諸於己身,當玄師修為達到一定等級的時候,便可仿若大鵬一日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而這輛馬車顯然不同,以八枚木釘構成一個可以產生風力的陣法加諸於馬車之上。
當陣法所產生的風力與自然之風的震盪同調的時候,這輛馬車是靜止的,而當陣法風力震盪節奏低於自然風力之時,馬車便會變輕,行進速度加快。
反之,馬車則恢復原來的重量,並隨著拉車之馬的止步而停下。
虞夏感受著附著在馬車周身風的震盪,心念竟也在不知不覺間與之同調,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玄妙的狀態中。
坐在她身邊閉目打坐的南非溪忽然扭頭看了她一眼,眉頭輕鎖,眼中是一抹不解與探究之色。
《道德經》早便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玄師修道,修的本就是自然之道。
風雨雷電,山石草木,飛禽走獸,這都是道。
這都可以是玄師所修行的道。
道可以有萬千種形態,但道又是萬變不離其宗的。
「道者,一也。散形為氣,聚形為太上老君。」
虞夏身處馬車之中,感受的是風的氣息,可是她心念中卻又在感悟些別的。
或許是一滴水,或許是一縷花香,或許是枝頭鳥鳴,又或許是山中豺狼的奔跑。
念隨心動,神遊物外。
待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眼神明澈,仿若琉璃一般,瑩亮剔透。
入眼便是三雙齊刷刷盯著她的眼睛。
「你方才這是?」
入道了?
周十六用一種複雜的眼
第一三三章 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