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抬眼看了付友彪一眼,「氣」雖然晦暗,但光看皮相,確實容光煥發,倒是很有幾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哼,要真為家人性命擔心,怎麼可能明知死人還會在此地一住就是三年。」
周十六這話讓其他人暗暗點頭,說到底,還是把錢財看得更重要。
聽王仲庠的意思,只怕是這付家這兩年來生意又更上一層樓了吧?
這付友彪嘴上說擔憂,惺惺作態,只怕內里對現狀是極其滿意的。
不過人是人,風水是風水,在場玄師都清楚這一點,於是也便沒有人給付友彪冷臉看,都客客氣氣端起眼前的酒杯,朝付友彪回敬了一杯。
虞夏年歲還小,沒喝過酒,聽南非溪說這是極不易醉人的梨花釀,少飲暖暖身子也是好的,便淺淺抿了一口。
「這付友彪倒是個伶俐人。」
周十六看了眼虞夏與南非溪眼前的酒杯,端起自己手中的鹿胎酒,輕酌了一口。
兩種酒都是難得的佳釀。梨花釀清冽甘爽,潤燥養顏,適合女子飲用,而鹿胎酒濃郁醇厚,有補陽之效,則更適合男子了。
從一個酒水的安排上便能看出,付友彪此人與人打交道這方面手段極為活絡,難怪能在樂昌混得風生水起。
由於眾人來此是有要事,便拒絕了付友彪過分熱情的款待,眾人很快便用完了晚膳,起身離席。
付宅建得很大,他們這一行人人數不少,卻也能安排得開。
虞夏跟在領路的僕從身後,暗自打量起這個宅子的建制風水,抬頭看見宅子後面那座山的黑影,只覺得心頭猛地一跳,渾身冒出一股透骨的寒意。
待她在凝眸細看之時,卻只見是一座秀麗的山峰,許是夜色寒涼,山上草木影影綽綽,顯得有些陰森,除此之外,卻再無其他不妥之處了。
此時已過亥時,再加上一路車馬勞頓,眾人都十分疲累,便都各自歇下,諸事暫且按下不提。
次日一早,玄師們用完早飯,便由一眾僕婦領著,各自在付宅勘察了起來。
風水一道,玄師都各有手段,所以踩的方位尋的角度都各有不同。顧大寶不通風水,便只跟著虞夏一處。
付家上上下下,也都聚集在了前院,等著玄師相面問詢。
付友彪深知來的這些都是實打實的高人,還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今後也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索性還讓人把家中人的生辰八字都取了過來,就等著哪個玄師有閒情為他家人批命。
顧大寶看了一眼付友彪的做派,撇了撇嘴。
「這是把咱們當救命稻草了,其實哪用這麼麻煩,當初乾脆利索搬走,就不會死這麼多人了。」
徐灝正拿著個羅盤在院子裡走,聽顧大寶所言冷笑一聲。
「出點事就搬走,那還要風水師做什麼?你自己技不如人不通風水,倒賴起委託人來了。」
顧大寶被徐灝這一通挖苦,又氣得七竅生煙,但他也知道與徐灝鬥嘴全無必要,最後也只冷哼一聲,拉著虞夏扭頭便走。
虞夏就這麼被顧大寶拉著一路走,顧大寶氣急之下也不管不顧,見路就走,見口就拐,待到兩人停下腳步的時候,發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院子裡。
「這……」
虞夏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發現這是一個荒廢的小院子。看院牆外的樹木以及山石,看著像是付宅的偏院。
只是這院子屋舍完好,所用磚木也俱是上品,不知為何荒廢於此。
虞夏心中雖疑惑,但現下首要任務是查探付宅風水,既然都到這兒了,索性且走且看。
虞夏拿著定坤盤,照著日影辨別方向角度,身處付宅,八宅明鏡之法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了。
「宅之坐山為福德宮,人各有所宜,東四命居東四宅,西四命居西四宅,是為得福元。」
意思便是,得福元便是東四命人選擇得震、巽、離、坎的東四宅來居住,而西四命人選擇得乾、兌、艮、坤的西四宅來居住。
相反,東四命人居西四宅,西四命人居東四宅是為不得福元,則不能邀福也。
昨日在玄師大會上虞夏便已經用此法分辨過宅院格局的吉凶興衰,恐沙